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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菀摇了摇头,脑后的青丝微荡:“它很乖。”
这还是霍砚头一回听见有人夸这猫乖。
白菀听见一声嗤笑,抬眼看过去,霍砚眉目间的舒朗荡然无存,那点厌世的阴影又爬上了他的脸,只是他肩上趴着圆滚滚的雪球,周身凛冽的气势锐减。
霍砚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他能容忍一只猫在他肩上作乱,却也能举手取无数人性命。
直到霍砚肩上的鹤氅落在她身上,周身被暖意笼罩,白菀才发觉自己手脚冰凉。
而不远处拿着她的斗篷追出来的清桐,看着她欲言又止。
直到走回暖阁,白菀才觉得自己周身凝固的血液重新沸腾起来,便命清桐替她更衣。
谁知霍砚迈步跟了进来,神情自然:“咱家伺候娘娘穿衣。”
白菀拢着衣襟,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半响撑着笑道:“不劳掌印了。”
“莫不是娘娘嫌弃咱家手脚粗笨,伺候不好?”霍砚歪头看她,雪球也眨着眼喵喵叫。
第9章
白菀缓缓松开衣襟。
她是皇后,霍砚是宦官,他伺候她,理所应当。
“多谢掌印。”
白菀突然想起来,她好像一直在谢谢霍砚。
“清桐,你退下吧。”
霍砚没从她脸上瞧出难堪和挣扎,有点失望。
清桐站在围屏前面,迟迟不动。
她没跟任何人说,封后大典那天,她跟在凤舆旁边,将霍砚那卑劣的动作尽收眼底。
哪怕她已被霍砚那凶戾的气势骇得双腿发抖,但她仍旧咬牙强撑着。
总不能……
她看见霍砚那看似轻忽实则波涛暗涌的眼神扫过来,整个人直发僵。
她是不是要死了?
“掌印,本宫准备歇晌,行装不必过于繁琐,”白菀又唤了一声。
霍砚收回眼,去拿托盘上的襦裙。
清桐如释重负,冷汗淌了半身,逃也似的往外走。
她能怎么办呢?
白菀看着霍砚拿着她的襦裙走过来,她已经准备歇息,因此清桐准备的衣袍并不繁琐,着一件襦裙,套上褙子便能见人。
烟霞色的菱纱襦裙拿在霍砚手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白菀伸展手臂,微不可查的深吸了一口气。
霍砚的存在感太强了,哪怕背对着他,白菀都能感觉得到他正缓步靠近。
后背一凉,汗毛直立,紧接着霍砚的手从她腰两侧伸出,环着她的腰拉过襦裙的细带,继而收回手在她腰间打了个结。
这个姿势太暧昧了。
主子与奴才,本当不上暧昧这个词,更何况霍砚是个宦官。
可谁又会把霍砚当成奴才呢。
白菀想起自己交出去的那一枚掌心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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