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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北丞姿态高高,似醉非醉地半睁着眼,打量应璃:“婚纱,重吗?”
应璃压下不快,点头:“重。”
“那就脱了。”祁北丞稍微坐直了些,“你一个男的,为什么要穿女装,嗯? “你穿着难受,我也、看得难受。”
应璃惊恐:“怎、怎么脱,在哪脱?”
“就这儿。”祁北丞很是慵懒,斜了眼沙发圆桌前的空地,“就我跟前。至于怎么脱……应该不用我帮你吧?”
应璃自然是抗拒和不愿的,精致好看的小脸在听清祁北丞荒唐要求的一刻,就逐渐皱成一团。
他已经猜到了祁北丞的想法。
无非就是……要拿他不男不女的身份侮辱他。
想到父母的遗产,想到自己的现状,应璃没抗议,也没表现出不情愿,沉默了一会后,他干站着开始摘发饰和头纱。
想嘲笑他、侮辱他?
行啊,来吧。
——
前妻在那边脱婚纱,祁北丞则在这边用意识尖叫,疯狂自问:这是我不花钱就能看的吗?
噢不对,都结婚了,确实是他不花钱就能看的!
可话说回来,为什么这个“梦境”这么真实?真实得让他迷糊。他甚至怀疑他不是在做梦,而是重生了。
梦境怎会将他的过去模拟得这样细致?细致到勾起了他关于新婚之夜的不堪回忆,让他很想弹跳起身,暴揍自己一顿!
是谁新婚之夜不欣赏婚纱老婆,生怨气喝闷酒,不和老婆干正事,还对老婆进行尊严羞辱——最后醉着酒在沙发上睡了一宿的?
哦,是他啊。
妈的。
简单回忆之后,祁北丞觉得自己确实挺渣、挺狗的,该骂该打!
但他现在没心情做自我审判,只知道再不动用意识控制躯体,就该出事了——出大事!
梦境也好重生也罢,他不想旧事重演,更不想再独自睡沙发!
在祁北丞意识挣扎、尝试夺取身体主权时,应璃已经摘掉了发饰和头纱,开始拆头上的假发片。
他留着一头中长发,长度刚触及肩膀,能满足日常扎起、编简单编发的需要。今天是为了戴头纱和发饰,所以才动用了假发片补充发量和长度,好让头发能成功盘起。
拆盘头还挺难的,应璃既不熟练,也没有镜子可以参考方位,强行拆拔弄下来不少自己的头发。
他也不心疼,将假发片往墙柜上一放,转而去脱婚纱长裙。
婚礼办得随便,他这身“行头”倒是够吓唬人,均由来自黎巴嫩的高定品牌所作,据说价值上百万。
今早更衣化妆时,那些替他穿衣的助理都谨慎得不行,生怕碰掉了外裙上的珠宝和亮片后,会被索赔到倾家荡产。
贵是贵,吓人是吓人,应璃却并不为此感到开心,也并不觉得自己穿了祁家人准备的高定婚纱,就是得到了祁家人的重视。
一来,他本就不喜欢穿裙装——或说,他最反感穿女装。
他不是讨厌女装、讨厌女性这个性别,他讨厌的是认知混乱,明明是男儿身,却又不得不穿上女装的自己。
真是……虚伪至极。
再来,他不认为这身婚纱是为他而准备。这么漂亮、这么耀眼的白纱长裙,本来应该穿在另一个女生身上吧?
是他,占了那个女生的位。
想到这里,应璃对这套高定婚纱更加厌恶。他不自觉地加快了脱外裙的动作,手法粗暴地拆掉腰上的系带和挂饰,扯下后背的外裙拉链。
紧紧包裹着他纤瘦躯体的外裙松开,从他的胸口处脱落到地上。
应璃捂住宽松的内裙和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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