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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别开脸没理他。

程杰康眼神凉凉地看向程野，暗示他给脸不要脸，开口说道：“今天星空馆开业，我带你阿姨和妹妹一起出来玩，没想到你竟然也在。其实我一直想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是你妈每次都像疯婆子一样赖着我不放，我才不敢去看你的。”

“你阿姨其实也很支持我每个月绐你生活费，只是这几个月忘记了而已，你也不来要……”

“够了！”程野冷声打断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如……我请你们两个去喝咖啡？”程杰康眼珠子滴溜一转，说道，“我们坐下敞开心扉聊一聊，把误会解释清楚。”

程野毫不客气地说道：“十七年都没解释清楚，今天就能清楚了？你究竟是想解释，还是另有所图，自己心里清楚。”

说完，程野转头看向郁扬：“我们走。”

郁扬下意识伸手抓住程野的手腕，隔着卫衣的袖子，能清晰地察觉到程野手臂上紧绷着的肌肉，他有些担忧地看向程野，想安慰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程杰康似乎也没意识到程野会反怒自己，愣了片刻，一时没反应过来，一向沉默的程野竟然会开口说这么多。

他意识到，程野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沉默寡言，习惯把所有情绪都隐藏起来的小男孩儿了。在他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有了如今的转变。

程杰康对程野的生活没有任何兴趣，他只想榨干程野的剩余价值，急声说道：“我是你爸，我还能害你吗？你过来，咱俩聊聊，不然我改天去你学校找你聊。”

程野满面寒霜地看向程杰康，但对方似乎打算不要脸到底，表情理直气壮，丝毫不像是假意威胁。

程野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程杰康一定会去学校捣乱的。

他转头小声对郁扬说道：“你在这儿等会儿，我已经把仙女座找出来了的，自己看会儿，嗯？”

郁扬捏住程野的卫衣袖子，担忧地看了一眼那边来者不善的程杰康，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想跟着去，但是没有立场。

程野跟着程杰康走后，郁扬沉着脸冷眼扫了那对母女一眼，走向天文望远镜，自己玩了起来。

诚然这对母女在满汉楼前出尽了丑，很让人可怜，但是站在程野的角度上，这个女人是直接或间接导致程野家庭生活不幸的原因，他没有理由对这个人好脸色。

至

于那个七八岁的小女孩，郁扬也完全不想搭理，程杰康教训程野不喊人不礼貌，但是他也没听到这个小女孩冲程野喊过哥哥，才七八岁眼底就满是心机，多看一眼郁扬都觉得反胃。

透过望远镜看到河外星系的仙女座时，郁扬立刻忘掉了所有不快的烦恼。

仙女座大星云是典型的漩涡星系，在晴朗无月的夜晚用肉眼依稀可见，通过望远镜能看到仙女座那柔和的银白色椭圆形状旋涡星云。

那一刹那，他的眼睛与九十万光年外的仙女座相交汇，一个懵懂的少年对于宇宙美的震颤足以让整个灵魂都被洗涤。

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程野为什么喜欢研究天体物理。

宇宙的是广袤而浩瀚的，在宇宙星云面前，所有尖锐的刻薄的磨难都是宇宙中最微不足道的尘埃。

郁扬心中升起一股浩然之气，正打算拍照保存，突然被人狠狠推了一把，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喂，你干什么？”郁扬皱眉看着推开自己的小女孩儿，语气不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