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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觊觎之心的男子们定然会心怀自惭,主动退却,还本将军清静。”
“哈哈!”一股难以压制的兴奋如电般窜上她的天灵感,她只觉通体舒泰,难以自持,“没想到啊,你西南王也有求本夫子的一天,果然是天道好轮回啊……”
他负手而立,并不插嘴,静静站在月光下,只等她终于笑完,方道:“此事于你有益,于我也有益。可此番既是我主动,允你提些条件。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能酌情应承。”
自是要提的,她堂堂大盛第一女纨绔,怎能轻易就应下。自是要多多多多提,才不枉她当初苦苦相求,可他一丁点都不通融。
她正要冥思苦想,远远忽然传来牧监的呼喊声:“潘夫子,有效了,患病的牛马,好转啦!”
真的?
嘉柔下意识往前小跑几步,忽又忆起她还一个条件都未提,不由一边往后退,一边看着他。
“给你时间去想,待想好了,前去都护府寻我。”他最后道。
她连忙转身,发足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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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护府患病的牛马,一夜之间皆有了好转。
轻者草粪已成形,重者也终于开始进食。再酌情灌几回肠,就算脱离隐忧了。
只是这些患过病的牛马已伤了根本,日后想要养得壮硕,却需要更精心的驯养了。
嘉柔守在褐牛的身畔,看着它吃完最后一点紫花苜蓿草,抚一抚它的脑袋瓜,低声同它道:“再过几日,你就能站起来了。别担心安西军嫌弃你瘦弱不要你,我已今非昔比,很快你就要因我而吃香喝辣啦!”
待她出了牧圈时,白三郎已带着仆从,将嘉柔最喜欢的古楼子、酸牛乳与菠薐菜盛得满满,恭敬等在屯田卫所门前。
日头将将东升,滔滔西川河被晨光照得似堆金积玉。
白三郎极其热切道:“夫子,夫子今日可同徒儿回庄子?”
嘉柔摆摆手:“你家夫子今日有要事,如待谈成,身家翻千倍。你同巴尔佳的亲事,主要是白银亲王不同意?”
白三郎不知她为何忽然问起此事,可她关心他,便是他能重回潘门的希望,连忙道:“巴尔佳出身不显,阿耶有所不喜。”
“从此之后,莫再担心,也用不到什么劳什子矿山。过两日将巴尔佳接过来,本夫子认她做个阿妹,给她涨涨身价。”
白三郎尚不知如何一认阿妹就能涨身价,只是,“夫子同巴尔佳当了兄妹,徒儿岂不是要唤巴尔佳为师姑?这亲事……”
嘉柔摆摆手:“叫什么无所谓,日后再想。总之,等着看本夫子的好事吧。”
她接过古楼子两口吃尽,再咕噜噜饮尽一壶酸牛乳,翻身上驴,意气风发驰骋而去。
这一日的午时,薛琅同几位副将审完此次连锅端的突厥细作,将将回到房中,兵卒便送了一封信进来。
那信上并未具名,兵卒只嗫嚅禀告:“说是,说是将军的,将军的……”
“照直说来,究竟是何人?”
“他说,是将军的,相好。”兵卒硬着头皮说出这二字,只觉后背又湿又热,已是出了一片冷汗。
待他禀完话,预想中的战神盛怒并未来临,只听得桌案后的人嗤了一声,道:“出去吧。”
兵卒连忙后退,待退到了门槛处,不由抬眼,却见将军正在看那封信,唇角的笑意时隐时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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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刚过,一队骑兵从都护府浩浩荡荡出了门。
为首的青年将军身着黑甲,腰挂弯柄长剑,于都护府门前略作停留。深沉的眸光只略作环顾,不但引得流连在都护府附近的郎君们窥探不止,便是过往的路人,也被其风采折服。
将军一夹马腹,继续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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