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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干的闲话。

过了不多时,却又有个副将满头大汗寻了过来,“赵公正好在此处,快去与我认认突厥人的字。这七拐八拐根画符一般,实是将眼睛都要看瞎。”

赵勇只得站起身,交代嘉柔乖乖坐着莫闯祸,又拿了些桃和杏好送人,方跟着去了。

嘉柔一人在树下坐着,一边啃着桃一边想着下一站又去何处。

总不能真的去海里寻长生不老药。

当初薛琅逼问她,她随口搪塞说她去了南海。

实则她晕船。

儿时她跟着耶娘去曲江池划船,那日正好食了满腹的殷桃,最后吐得哇啦啦。

那时她阿耶在岸上同相熟之人多说了两句话,未曾跟着上船。远远看她那般,只当是吐血,一个腾空就跳到了船上。

许是关心则乱,她阿耶老马失蹄未曾站稳,摇晃得船身一翻,一家三口尽数落进了水中。

自从那以后,莫说坐船,她但凡看见一条河就腹间翻腾。慢慢长大后,儿时的毛病方才克服。

可说坐船却是不可能了。

海边去不成,该去何处呢?

出来四个多月,她委实有些想她阿娘,想阿弟,想外祖父和舅父们。

或许先回一趟长安,躲在暗处看他们一眼,再启程往旁处去。

总归是万万不能留下同不相干的男子成亲的。

她正想得出神,日头下一道长长的影子却将她笼罩。眼前一黯,她不由抬眼,但见斑驳光影下,是薛琅极其伟岸高大的身影。

他今日难得未穿那沉重的铠甲,只着一件玄色窄袖缺胯袍,腰间连蹀躞带都未束,发髻只用白玉束发拢着,看着像是哪家的郎君才从学堂回来,反倒不像是个杀伐决断的将军。

就连面上的神色,都像是温润的。

“怎地做这番装扮?”他负手而立,眼中带着点笑,温和道。

她出来时未换衣裳,还是做一副乡村农人的短打扮,只是脑袋上未扣那顶大大的斗笠。

她笑了一笑,一时却不知该说什么,只问他:“吃不吃桃?这桃可甜了。”

待弯下腰要去拿时,却不由一愣。

满脚下都是桃核。

藤筐里却空了。

赵勇捧着到处送人余下的早桃原本还有几个,虽不太大,色泽却极好看,似瞧见心上人时含羞带臊的女郎的脸。

未成想只一阵阵就被她吃得一个不剩。

那杏儿倒是还多,只她已经尝过,能酸死人。

她拿起两颗,一时有些拿不准,问道:“你可能吃酸?若能,这对你就是美味。”

薛琅倒是一笑,道:“都留给你吃吧。”

待等了两息,起了个新话头,“你可有兄长?”

她笃定地摇了摇头。

她听赵勇提及过,那潘家就只有一根独苗,再无旁的娃儿。

只是不知他为何要问这个。

他点了点头,眸中多了点认真的神色:“本将军认你做个义弟,你可愿意?”

她捏着杏的手一顿,抬首看向他,眼中片刻茫然,似一时未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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