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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
再看她怀中之物,一大箩筐散发着辛刺味的胡椒,一副镶嵌宝石的崭新马鞍,两匹天竺棉布,实在塞得满满当当。
这时白三郎从后头赶来,破天荒赶着一群羊不说,怀中和后背都用布条绑上了几匹天竺棉布。
他将这师徒二人打量一番,问道:“去何处?”
嘉柔高高兴兴道:“去发大财。”
他不由抬一抬眉。
看起来确然像是要抢钱的模样。
这师徒二人衣衫同面上的桑葚汁都还在,顾不得清理,可见心中有多么迫切。
远处那帐中的吆喝声一浪皆似一浪,虽搭在尾端,此时俨然已成了最热门之处。
她着急要走,忙将脑袋高仰,示意他将经卷重新给她夹回去。
纤细的颈子分外光洁,流畅。
他眉头微不可见的一挑,依言将经卷贴在她颈下。她一勾头,便稳稳夹在了下巴下,招呼白三郎走,却又豪迈同他道:“多谢大侠!”
他笑一笑,问道:“谢我作甚?”
“反正谢你。”她再咧一咧嘴,抱着周身的宝贝,同赶着羊群的白三郎脚步匆匆去了。
他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阵,方回转身抬步往前,直到临近行宫时,方不经意问道:“这世上什么男子,没有喉结?”
跟随的两位副将听闻,下意识先抚了抚各自的脖子,疑道:“男子长到一定年岁,不是都要生喉结?难道还有不长的?”
—
嘉柔脚一抬,将毡帐的帘子撩开,蛊惑人心的下注声在耳边吵嚷不息。
她同白三郎两个身携宝贝,快速冲到桌案前,将身上抱着、背上扛着的悉数放下,还从怀中掏出宝石和大东珠。
理清宝贝的是王孙们临时拉来的一个龟兹小官。
小官一边清点一边问:“就只这些?”
“还有羊,”白三郎声音响亮,“五十头羊,都算上!”
嘉柔连发髻上的束发都摘下,换成一根竹筷,“还有这个。”
白三郎立刻有样学样,也将束发解下。
总之两人周身所有的宝物,全都押上,绝不放过这能买一座矿的机会。
按情理她自是要押自己,且她徒儿白三郎必得跟随她,方才显得真。只她已是知晓内幕,自是不可能真的给自己押重注,是以不得不当众同三郎演一出师徒生隙的戏码,一番口角后,二人分道扬镳,各自做了选择。
她将一枚不怎么值钱的束发押在了她名下,而白三郎自是将余下所有宝物全押薛琅,只到最后通杀,师徒二人背过人再分赃不迟。
待押过重注后,她同表面上恩断义绝的白三郎使个眼色,令他在此间守着,她则避嫌先出了毡帐。
日头又隐进了云朵后,绿茵茵的草坡无比的可爱。
即将拥有一座矿的嘉柔已提前感受到真纨绔的快乐。
什么买朱钗、买头面、买宅子,都是毛毛雨,一点也不大气。
干脆将龟兹城买下好了,届时满城商铺全是她的,她想吃什么、想穿什么,进店拿了就走。
赵勇还苦哈哈开什么土坯客栈,直接送他十万贯,不客气。
话说一座矿山能买下整个龟兹城吗?
那就买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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