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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未见,他面上被燎出来的水泡已消下去,可伤处还未愈合,旧痂未除,显得这张脸很是有些拿不出手。
“小崽子,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大都护面前如此嚣张。你可知日后你是如何死的?”
“反正不是丑死的!”她向他翻个白眼,转身便走。
独留王怀安一人在后头跳脚,却拿她无法。
她拐了弯行了几步,忽地发觉原本一直随身携带的“公验”竟不知掉去了何处。
此物她在乡间虽无大用,可在龟兹城甚至回长安的路上都离不了。若就此没了,想找个手艺好的工匠重新仿造一份,她都没有门路。
想到才解衣如过侧,说不得便在那处落下,她当即回头去寻,如此匆匆寻了一圈,一直回到园子里,她继续低头在曾走过的花簇、草团里去找时,忽然听得耳畔响起一道清冷之声:“你可是,在寻此物?”
眼前随之出现一个大大的手掌,掌心有一道极深的纹路从虎口而下,将他的手掌整个横折。
在折印最深之处,躺着一张折叠了好几层的发黄的宣纸。纸封左角上有一个黑点,是她不久前吃早食时沾上去的胡椒汁。
正是记录了她假身份的公验。
她立刻探手,面前那手掌却带着公验极快缩回去。
薛琅那张可恨的脸出现在她眼前,他斜斜靠在胡杨树高大的树杆上,面上带着抹几不可见的浅笑。
“想要?”他问。
“本就是我的,我拿回我的。”她板着脸。
“本将军有事要问你,你乖乖配合回答于我,自会还你。我且问你,崔五娘的那个雕花铜钵,如何会在你手上?”
“什么崔五娘崔六娘,不认识。”
“哦?”他眉头一挑,便作势要去撕扯公验。
她着了急,上前便要抢夺,他却只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她额上,也不见如何用力,她便不能近前。
远处的地台上,白银亲王已抹去眼泪,从父子天伦的感动中恢复了过来。
回想起方才亲口应承了薛琅要扩展屯兵用地之请,他总觉着太过容易。
要知道,十年前崔将军作为安西大都护进驻龟兹,可是为龟兹做了许多实事,才从他手中获得那块地用于屯兵。
门外那座横跨数十丈河面的“长安桥”,便是崔将军用来换取用地的筹码之一。
而如今,这薛琅不过动了动嘴皮子,就这般轻易得到了。
可见他还是老了,容易心软了。
他想了一阵,忽地一把拍在腿上,“大意了,这薛大都护好生狡猾。他明面上是来举荐夫子,如若成功,依照两国相交,本王必要回礼,他便能趁机讨要那块地。可如若失败,本王驳了他面子便等于不给长安朝廷面子,更是要弥补于他。他此行的本意,根本就不是为了夫子啊!”
白管事便候在他身畔,听闻他这般说,也跟着恍然大悟,操着公鸭嗓低声道:“只是,思来想去,怎地潘夫子同他像是一伙儿的?他二人配合的如此天-衣无缝,才让我等失了防备。”
两人齐齐转首朝远处望去,正好瞧见薛琅闲闲靠在一棵树上,一根手指正抵在一臂之遥的潘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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