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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在小声议论着。
“他就是想和蒋少野坐。”
“这可让周礼则多尴尬。早上我都看见周礼则特意给他买饮料……”
“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蒋少野得蒋少野。”
“咳……毕竟最后一个月了嘛,坐习惯了的,索性都别换了。”
蒋少野的座位在窗边,林改越是靠近,越听见那蝉鸣的响,滋啦啦地,像是那香樟叶子上点了火。蒋少野在做题,并没有看他。他搬得磕磕碰碰,膝盖撞到旁边的桌椅有些发疼,想先放下来休息一下,手一滑,桌脚却砸到自己的脚。
他痛得叫了一声。一时间手臂发麻,也不想搬了,转头就说:“你帮帮我好不好,蒋——”
“我来吧。”周礼则却出现了。他接过林改的桌子,很快搬到蒋少野座位旁边,林改略微一僵,但还是说了谢谢。
周礼则笑笑,又把蒋少野原来那位同桌的座位挪开,再去拿林改的椅子。
蒋少野的临时同桌,那个omega——他叫什么来着?林改总是想不起他的名字。成绩一般,但容貌极精致,有一双脉脉含情的杏仁眼,有时会被错认是女性。他的身上,有种很难形容的气质,是林改从来没有过的,那种极端omega的气质。
林改对他也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王老师让我换过来。”
omega一手抱着另一只手臂,局促地说:“没关系。”
林改是全班、乃至全校最优秀的尖子生,是所有老师心中考名校的希望,他的心情就是最重要的,从某种角度来说,没有人愿意忤逆他。
他一个人想换座位,影响三个人,那三个人也只能认了。
是有一点小得意的。林改想,他回来了,蒋少野一定也会很高兴,他们可以一直做同桌,直到高考。
他将自己的桌子与蒋少野的桌子对齐,将高高的书堆也码好,蒋少野的左手臂忽然往回收了一些。
今天的蒋少野格外地沉默啊。
林改有些奇怪。他这么想,就这么直接说了:“蒋少野,你怎么不说话?”
蒋少野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却并没有几分他预料中的高兴。
林改坐了下来,“我……”
他突然感到头晕。可能天太热了,蝉鸣声又太响,吊扇哗啦啦地转着圈,好像马上就要从天花板上掉下来。他身上不断地窜出汗水,沾湿了后背,似牛奶般的腥味弥漫开来,同学间开始暗暗地骚动。他马上明白,自己又发病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
蒋少野的眉梢动了一动,表情变得复杂。他清楚林改的病症,站了起来,直接地说:“你坐里面吧,吹吹风。”
林改抬起头。
蒋少野长得很帅气。是一种独属于十八岁男孩的帅气,桀骜的浓眉下,双眼极亮,好像盛着一个夏天。他这么一站起来,又显出他优越的身高,背后的窗户开了一半,夏风飒飒地吹过他宽松的篮球衣,在那劲瘦的锁骨上躺着一串红绳,耀眼地伸进他的胸膛。
alpha信息素的味道,在此时汹涌澎湃地朝林改扑来。林改很努力想辨别那是什么味道,他动了动鼻子,又装模作样地抬了抬眼镜,可他还是闻不出来。反而夏日的香樟树那股刺鼻的冷香更甚,钻得他鼻子发痒,他忍不住,竟然“啊嚏——”打出了一个喷嚏。
*
意料之中的哄堂大笑声并没有出现。
林改被这一个喷嚏,打醒了。
他四肢发麻地躺在床上,打喷嚏的人是他自己,打喷嚏的原因,是门外的香樟树气味。
十年在外,他已经几乎要忘记这股气味。盛夏的阳光乘着那气味从窗户底下探进,悠悠荡荡,暖洋洋地渗进房中所有的家具里。风扇还在摇头晃脑地转着,林改想了半天,想起来的第一件事是,原来自己已经回老家了。
他在北京上的大学,又在北京创业,后来卖掉公司去美国读博,毕业进了大所做研发,期间结了个婚,又在半年前离婚。
他和前夫的财产都不少,这一场离婚官司打得他筋疲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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