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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愿达成,有幸亲历。
楚识琛收回手,退开半步,仰颈一声长长的笑叹。
项明章滋味难明,他目睹了楚识琛的震愕,伤怀,以及方才那一刻的潇洒豁然,汹涌的疑问堵在他的胸间,包裹着跳动不止的心脏。
半晌,楚识琛恢复平静,空旷的展厅带着回音,他庄重地说:“我失态了。”
项明章却只觉鲜活,小心地问:“因为这篇公告?”
楚识琛赧然自夸:“这篇公告写得很动人,至少很触动我。”
项明章心思暗转,公告刊登于1945年,和资料中银行关闭的时间吻合,当时沈作润已经去世了,那发表公告的人会是谁?
会不会是最后四年间,没有留下信息的那一位银行行长?
项明章望向公告结尾的落款,只有“复华银行”,他失望道:“写得这么动人,可惜没有署名。”
楚识琛下意识地说:“有的。”
项明章道:“我是指撰写的笔者。”
楚识琛的目光飘向柳宗元的那句诗,改口说:“既是公告,大约只写银行的名字就够了。”
“不对。”项明章反驳,“‘吾仰祈国泰民安’,用的是个人口吻,撰写公告的人为什么没有留下名字。”
楚识琛怔忡道:“也许他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项明章注视着楚识琛的神情,没有继续谈论,他捡起掉在地上的包,说:“走吧,再去别处逛逛。”
楚识琛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真想撬开玻璃,把旧报摘下深藏囊中,转念又释怀了,这般光明正大地展览于世,大概才是一段历史最好的结局。
两个人把四层楼逛了一遍,普通游客是走马观花,楚识琛是踏雪寻梅,恨不得停驻在每个展柜前细赏一番。
一间文化馆耗尽了精神劲儿,没力气再逛别的地方,这大半天,楚识琛谈项目、念公告,出来被早冬的阳光晒着,不免口干舌燥。
项明章也渴了,说:“前面有咖啡馆。”
楚识琛不想喝咖啡,情绪浮沉值得酌一壶觞:“我们去喝一杯?”
项明章道:“好,我奉陪。”
从阑心文化园离开,项明章开车带楚识琛去了雲窖,天气变冷,人们懒得热闹,清吧的恬淡氛围正受欢迎。
顾客比平时多了些,酒杯相碰的声响掺杂在细密的谈笑里,项明章和楚识琛依旧坐在固定的卡座。
沙发靠垫换成了深色系,很软,楚识琛第一次来的时候舒服得睡着了。
酒吧经理过来,递上两份酒单:“项先生,您跟朋友喝什么?”
“开一瓶淡红酒,”项明章担心楚识琛空腹喝不舒服,“再加一道香茅虾,一道蟹粉吉列斑球和血橙沙拉。”
红酒和餐点很快上来,稍微醒一醒,项明章倒了两杯,说:“尝尝。”
楚识琛捏着高脚杯端到唇边,嗅了嗅,清淡的果酸香气,呷一口用舌尖品尝味道。
项明章瞧着他,莫名想到灵团儿吃罐头,笑着揭短:“你之前不是立志戒酒么?”
楚识琛说:“终归是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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