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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挣扎，而是鼻腔喷出热气，然后飞上去蹲在了苏弥的肩膀上。

两条健壮有力、肌肉遒劲的后肢在缩小后显得粗短可爱，笨拙地在苏弥肩上踩了踩，才稳住身形。

刚一站定，便下意识地偏过头去，小心翼翼地观察苏弥的表情。

除了今天被难得的温柔以待，以前每次他只要靠近，都会被毫不犹豫地扇飞出去。因为他最初那几次桀骜的反叛，让苏弥对他十分警惕，除非战斗，否则不会允许他靠近亲近。

在看到苏弥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厌恶或抗拒的表情，原本只是站在肩端的小龙试探性地往温热的脖颈上处挪了挪，见苏弥依然没有把自己甩出去，逐渐大胆了起来。

最后蹲在苏弥脖颈处，收拢龙翼，将小巧地龙首往少女白皙细腻的脖颈上贴了贴。

温热的体温从人类皮肤下散发出来，热气好似环绕在它周身，它甚至能感受到脖颈处的脉搏随心脏心脏跳动的声音，那么近，那么亲昵，近得他有种不真实感。

心脏砰砰直跳，它金黄的瞳孔注视着近在咫尺，对于现在的它来说显得分外大、又圆润如玉的耳垂，眼中光芒越来越盛，犹如饿久了的狼仰着头垂涎着树上的果实。

龙是容易被欲望支配的生物。

它们贪婪、强欲又具有强大的力量，所以一般都不会怎么掩饰压抑自己的欲望。

狄野也是一样。

变小的赤龙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紧张小心地伸出脑袋，去舔近在眼前的圆润耳垂。

然后，一只手朝着它拍了过来。

原本他以为这样逾越的行为被苏弥发现后一定会被甩开，可是那只手却只是拨了拨它，就像是随意应付蹭得人发痒的宠物。

因为狄野的身体现在太小，舌头便变得更小了，哪怕被舔苏弥也没什么感觉，她只能感觉一颗布着鳞片、触感粗糙又微微发烫的小脑袋不安分地在脖子间、耳边拱来拱去，蹭得她发痒。

这种感觉，就跟肩头蹲了一只活泼跳跃的宠物鸟一样。

于是，苏弥只是拍了拍它，阻止它蹭来蹭去。

狄野也发现了这一点。

金色瞳孔收缩了几下，然后兴奋地伸长龙翼拍了拍，努力将鳞片大面积地贴上苏弥的肌肤，心满意足地从鼻腔喷出温热的热气。

这惩罚，也太棒啦！

龙瞳开始幸福地眯起，然后眯成一条缝的金瞳，懒洋洋地看着地上可怜的人鱼，眼中的得意和炫耀之色掩都掩不住。

地上，兰蒂斯一双幽蓝危险的眼瞳一动不动盯着在那只不断在主人移动、亲近的小红龙，只有在龙移动时，眼中的竖瞳才跟着细微的转动，像是一具只会凝望的诡谲人鱼雕像。

尖锐的利爪将掌心划破，不断有血液顺着指缝流出，他却仿若浑然未觉，眼中嫉妒的毒光像是万里深海中的海怪于阴影中窥视猎物，危险又瘆人。

但是，哪怕杀意凛冽，几乎要化为利刃将龙血肉分割，之前攻击狄野陛下发怒的教训还是压着他，让他不得不熄灭沸腾的杀意，只能将对龙的妒忌转化为对自己的伤害，把利爪刺破切割自己掌心的皮肉幻想成对龙的攻击。

他既嫉妒得冒泡，又悲伤惶恐得不能自已。

他怕被更加排斥厌恶。

他既怨毒嫉妒地看着龙，又忍不住希冀主人能……再次注意到他。

正当他心中默默期盼时，突然发现，天空之中，在安排好龙后，那双冷漠的眸子一转，终于看向了他。

海妖晦暗的瞳孔刹那间亮起了光。

苏弥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