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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尽深说:“三四点,学校活动。”
“妈,你别吵了,让我再睡会儿。”
“行,你小子长大了,我懒得说你。”
贺晚鹃的脚步声远去了。
程幻舟悄悄松了一口气,尽管他自己都说不清他刚才为什么那么紧张。
一间卧室重新变回安静。
杜尽深的手轻轻揉着程幻舟被磕疼的脑壳,因刚醒声音还带着一丝未褪尽的沙哑,有种奇异的性感:“看把你急的。”
声带连着胸膛共振,全部毫无阻隔地传导给了程幻舟。
程幻舟垂落的睫毛不自觉地拼命颤抖。
杜尽深低头,沉沉地问道:“你慌什么啊?”
他好似察觉到对方此刻的表现有些不对劲,具体却又说不上来。
程幻舟无言,他实在疲惫得没什么力气,若是正常情况下,他大约还会撒谎敷衍几句,这会儿是真连找借口都懒。
于是他干脆沉默,不出声。
程幻舟被揉了好久才终于缓过劲来。
也不知他最近是不是流年不利走霉运,就这短短一晚上过去,浑身都是伤。
好在脑壳撞得不太重,稍肿了一个小包,过几天就会消下去。
然而他依然晕头转向,也许是因为昨晚那场莫名的高热消耗了太多体力。
接着他的目光落在杜尽深颈后那个齿印上。
一圈圆圆的咬痕,皮肤发红微肿,像个另类的纹身。
程幻舟端详着,感到还挺满意。
他不知道,与此同时,杜尽深也在看他。
“还疼么。”
程幻舟以为他在问自己头还疼不疼,于是回答:“不疼了。”
而杜尽深的手掌停留在程幻舟背后,他没有碰程幻舟后颈,只不轻不重地按在对方脖根与肩膀的连接处。
程幻舟看不到他自己的样子,还说不痛,杜尽深却瞧得清楚。
昨夜尚且光线昏暗,此时天光亮起,一切在眼前暴露无遗。
这大概还会是他这辈子最印象深刻最血腥的画作。
狰狞可怖,如同完美的雪白瓷器上裂纹遍布,触目惊心。
怎么会不痛。
无论是Alpha还是Omega,那个位置都是极脆弱的,Omega的腺体天生有被Alpha标记的作用,暗含缔结伴侣关系的意味,Alpha的腺体却没有类似功能,不存在永久标记,除非因外力破坏而造成无法褪去的伤疤。
杜尽深心知自己下口的那一刻,目标明确,就是程幻舟的腺体。
他不能说服自己一切只是冲动、意外,昨夜的一切,他很清楚,所有行为皆出自他自己的意志和本愿。
他凑近在自己怀里毫无防备熟睡的程幻舟,嗅着对方那个乌龙茶香最浓郁的地方,一块苍白干净的皮肤,微微凸起。
他一遍一遍用嘴唇抚摸,舌尖在其上打着转,像坠入深渊,却流连忘返。
越是这样,越觉得不够。
不够。
他心底翻涌的黑暗冲动无可言说,只有自己知道,清晰可辨,炽烈至极,没法否认。
那一刹那,他想的就是,他要占有他,以一个Alpha的身份。
他还是咬了他。
杜尽深的手指上移,一直一直注视着身下的人因自己而留下痕迹的那片支离破碎的皮肤,两种矛盾的思绪在左右拉扯着,他想为对方缓解痛苦,他想说就像刚才他替程幻舟揉被撞到的头一样,只要摸一摸就会没事,但只要他伸手触碰到那处尚未愈合的创口,他所做的便只是继续伤害。
程幻舟被按住脖子,本能性的感觉到危险,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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