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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阿比斯回答林灼:“我很清醒。”
再没有比他更清醒的了,而这恰恰比失去理智更令他感到绝望,他无法放纵自己陷入疯狂,也不愿在漫长的岁月中无望等待,于是他仗着亡灵不死,闯进一座又一座布满陷阱的七星魔法塔,只为寻找有关时间魔法的痕迹。
林灼不知道阿比斯这些年的经历,她握着项链吊坠,柔软的指腹碾过宝石,突然用力,让原本完好的宝石表面出现一道裂缝,与此同时,阿比斯浑身一震,整个人连站都站不住,一条腿的膝盖重重磕在林灼脚边的地面上。
林灼没有用苍白的话语劝阿比斯好好考虑再做决定,而是身体力行地向阿比斯表明了自己的危险性,抚着阿比斯仰起的脸,最后一次问他:“你确定,要把你的心脏给我?”
阿比斯对上林灼那双凉薄的竖瞳,一直平静的话语终于加重了力道,那是死亡都无法改变的坚定:“我确定。”
最后的尾音消弭在林灼落下的吻中,久违的唇齿交缠就如同打破禁锢的一锤子,蜂拥而出的思念与眷恋啃食了阿比斯所有的忍耐与冷静,他凶狠而又激烈地向林灼索取,林灼一只手揉在他发间,予取予求,一手拢住项链吊坠,凝聚而来的黑暗元素一点点涌进宝石裂缝,将那道裂缝逐渐修复。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它几乎耗光了林灼全部的魔力。
阿比斯在修复中慢慢摆脱心脏遭受攻击导致的疼痛,起身就把林灼压倒在床上,试图索取更多,更多更多……
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病床在持续轻微的晃动后,突然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吱呀巨响,是林灼松开手中的吊坠,在魔力差不多耗竭的情况下仅凭准武圣的身体素质翻身将阿比斯摁到了床上,她的身体骨架子比阿比斯要小很多,可跨坐在阿比斯身上的压制姿态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两人的吐息在短暂的分离后又一次交融撕扯,这一刻,阿比斯苦苦压抑了几十年的思念与林灼那不断累积的混乱情绪在这一间小小的医疗室中有了宣泄的出口。
被阿比斯亲手系上的纽扣在极致的纠缠中崩落,仿佛要将人烫伤的温度在肌肤触碰间升腾,他们停止了思考,任由本能凌驾躯体,陷入了纯粹而又疯狂的欲望之中。
就连期间阿比斯笼罩在房间外的屏障被人触动,也没能拉扯回他们的自制力,过了许久,直到灭顶的快感缓缓褪去,理智才悄然回笼。
可怜的病床被糟蹋得不行,两人无声地温存了半晌林灼才慢吞吞坐起身,光裸且脚踝上带着个牙印的小腿从床边垂落,干哑的嗓子低声念出两个应急用的清洁咒,弄干净自己的身体,又从手链里拿了身好穿着的连衣裙。
林灼穿好裙子,正往腿上套长袜,阿比斯起身从背后贴上来,搂着她的腰把脸埋到她颈边,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嗓音不再因忍耐而疏离淡漠,反而带着灼人的高温,像一只终于找到主人的巨兽,努力把自己装得弱小无助,需要极了主人的爱与陪伴。
林灼心情不错地侧头蹭了蹭阿比斯的头发,阿比斯顺势抬头,又跟林灼交换了一个吻。
林灼的眼镜在刚才的混乱中被压坏了,不止是镜片碎裂,就连眼镜腿也被压歪,林灼正调整眼镜腿的角度,从背后抱着她的阿比斯将视线投向窗外,本想看看天色,却意外看到了窗前桌子上那一摞杂志。
这些杂志原本是放在床上的,林灼翻身压他时,动用剩下不多的魔力调动风元素把这些杂志挪到了桌上,因此这些书没有像林灼的眼镜那样遭到□□。
摆在最上面的就是那本以林灼为主题的专题杂志。
阿比斯的目光停留在封面,突然道:“我偶尔会想,你是否真的来过这个世界。你的存在,会不会只是我徘徊在孤独中的一个幻想。”
“所以我放任有关你的流言滋长,甚至期待被世人发觉我们之间的关系,但这好像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阿比斯坦白自己的私心,同林灼道歉。
林灼垂下眼:“一声不吭消失这么久,要说对不起的人,不该是我吗?”
阿比斯摇头,短发蹭过林灼的颈侧:“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终有一天你会离开我,我知道的。”
问题在于曾经的他太过天真,以为只要林灼愿意多留一天,只要林灼存在过那就足够了,直到后来林灼离开他才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他高估了自己对没有林灼的接受能力,同时也低估了林灼对他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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