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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过这一年的初冬。

许世豪的葬礼结束后，许鹤年搬回了老宅住，他晚上通常在书房办公，趿拉着鸭子拖鞋的小女孩扒着门框噘着嘴看他。

“大爸爸，说好今晚给我讲美人鱼的故事的……”

许鹤年放下手里的事务，走过去将女儿抱到膝上，哄着：“爸爸今天忙，明天给你讲好不好？”

女孩有些不高兴，但还是懂事的点点头，许鹤年送她回房间睡觉，小丫头窝在被子里，眨巴着一双凤眼盯着他。

许鹤年好笑的用手合上女儿的眼睛，“妍妍快睡吧，爸爸在这陪着你。”

小孩子的睡意来的很快，许鹤年替睡着的女儿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带上卧室的门。

墙上的大钟指向了十一点，许家老宅的内外都是一片寂静，许鹤年在这方寸之间站立许久，感到前所未有地疲惫。

他快熬不下去了。

第44章 许鹤年的场合

许世豪死后，许氏出了不大不小的乱子，许鹤年一一平息。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闲下来的时间，他尽数花在女儿身上。

周彦打趣他成了女儿奴，许鹤年不以为然，这是施琰和他的孩子，他不过是爱屋及乌。

周彦听的牙酸，他仍记得，施琰死后的很长时间里，好友对这个女儿相当不待见。

小孩刚落地的时候就养在许爷爷身边，许鹤年很少回去看她，他的有意忽略让生前的许世豪很不满。

私下里，他训斥孙子必须尽到一个父亲理应承担的责任。

许鹤年看着襁褓里吐泡泡的小团子，嗯了一声。

小团子快两岁时，许鹤年从空渡那回来后，就将女儿接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许世豪欣慰的觉得孙子想通了，许鹤年亲自给女儿取了名字。

许嫒妍。

名字里的含义，昭然若揭。

或许是血缘关系作祟，即便许嫒妍之前没有养在许鹤年身边，父女之间的默契互动也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许嫒妍会识字认人后，许鹤年刻意拿出他偷拍的施琰照片，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这是她的另一个父亲。

许嫒妍天生聪慧，她从来不问，为什么别的小朋友有爸爸妈妈，而她只有两个父亲。

毕竟大爸爸提到小爸爸时的满眼爱意和无法融化的悲伤，没人可以忽略。

许嫒妍长到五岁时，进了私立幼儿园，此时的许鹤年已经成为了一个某种意义上的合格奶爸。

在某一天急急忙忙地把女儿送至幼儿园回来的路上，许鹤年惊讶的发现，空渡给他的那盆石头，开出了一株小小的花骨朵。

许鹤年立刻调转车头去了鸿翊寺。

还是上次的小沙弥在前头带路，待许鹤年落座后，他就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半阖着眼打坐的和尚似乎早已猜到了他的来意，空渡嘴角微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真有人能让这破石头开花……”

“罢了罢了，既然你这么诚心，我也给你指条明路。”

空渡给了许鹤年三个方位，他告诉许鹤年，这三个方位里有三个和施琰命盘相同却命数已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