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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拖得越久，他的罪恶感就越重，而且也会更加舍不得，眼下......是最后的机会。

走近一看，徐知行才发现付今非站在车外，手和鼻尖都已经被冷风吹得通红，而在见到自己过来的时候，他浅浅地微笑了一下，看上去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

这个样子的付今非让徐知行心中抽痛更甚，鼻腔一酸，眼角也跟着热辣了起来。

“知行，你应该已经退烧了吧？”见他仍站在原地没有动，付今非便主动上前，把手里的保温壶递了过去，“这是我刚刚才熬好的姜汤，你拿回去喝。”

徐知行本来下意识要接过保温壶，但手伸到一半，却突然又往后缩了缩：“......今非，我、我其实是想和你说一件事的。”

付今非的笑容淡了下来，只不过手还是停留在那里，“你先拿着再说。”

深呼吸了一口气，徐知行接过保温壶，低下头小声道了歉：“对不起。”

这三个字一出来，付今非也收回目光望向了漆黑的夜空，“所以你最后......确实选择了舒容对吧？”

苦笑一声，徐知行轻声道：“没有，我没有选他。今非，这件事打从一开始就很荒诞，因此它也注定不会有什么结果，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闻言，付今非沉默了下来，过了许久才平静道：“嗯，我懂了。”

他没什么变化的语气让徐知行忍不住就抬眼看了过去，心里除了酸涩以外，另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静悄悄蔓延。

“其实，我也应该和你说声对不起。”这时，付今非突然上前一步，伸手就将他搂进了怀里。

徐知行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他在自己耳边继续说道：“从一开始就是我太急切了，因为我看到你和舒容重逢，我担心他会和你发展，于是就抢先一步和你表白了，可我根本没考虑过你的想法，或者说，我也没考虑过之后我们两人应该要怎么相处这件事，当然我也没有考虑过舒容，这件事都是因为我才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局面。”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也许是时间不对吧，时间不对，所以无论我们做什么都是错的。”

“今非......”除了他的名字，此刻的徐知行也说不出别的话，他的眼睛其实已经模糊了，只是依然强撑着没有让自己露出崩溃的样子来。

又抱了一阵子，付今非才慢慢地放开了他，眼角也有些微的泛红，“那我就回去了，你......一定要好好休息。”

张了张嘴，徐知行的脑子仍旧像是一片浆糊那般混乱，怎么也拼凑不出来一句能和他道别的话语，而付今非已经转身上了车。

汽车很快发动，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逐渐也消失在了视线里。

直到付今非的车子完全开走了之后，徐知行还站在原来的位置上没有挪动，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垂下眼看着手里提着的保温壶，缓缓地转身走回了居民楼里。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徐知行从镜面里看到了自己泪流满面的脸。

生怕中途会有人进电梯，他赶紧低头用袖子使劲地擦了擦脸，直把眼睛附近都擦得通红一片才罢休。

付今非说的大概是对的，时间再早一点、或者再晚一点，也许都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

当走出电梯来到家门口的时候，徐知行看着眼前的门，突然莫名其妙想起了高中时、自己去舒容家找他的那一次。

那是他们当时的最后一次见面。

而今天也像是那时候一样，他又一次斩断了自己同那两个人之间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