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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坚信自己如今对付今非没有任何想法的徐知行在这个问题的答案上迟疑了。

他不是不承认自己以前的喜欢，但那种朦胧的爱意也可以解释为年少不知事，一点点情绪的波动都能被放大好几倍。也许当初他只是觉得付今非很可靠，或者是被对方的人格魅力所折服。

而今他已长大成人，知道“喜欢”这个词代表的东西不再单纯了，要说出来更是不易。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面对的那个人是付今非，那么轻松、那么肆无忌惮地说喜欢，给他的感觉几乎有一种亵渎之意。

不论过去还是现在，付今非在他眼中都仿佛生长在景区的珍稀植物，谁都可以不远千里跋山涉水来看，甚至鼓起勇气迈步接近，可一旦折下来就是犯罪。

付今非对他来说就是如此，他的喜欢只能是点缀在他身上的一颗稍纵即逝的露珠，等到过了短暂的夜晚就会被抖落在地，无踪无影，无声无息。

再次翻身的时候，徐知行叹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把付今非的身影从脑子里暂时驱逐出去。

但还没过多久，放在枕头边上的手机就亮了一下，他拿过一看，发现是付今非发来的信息，向他交代自己明天早上预备过来接他的时间。

于是，本来快要成功转移注意力的徐知行便因为这条信息而失败了。

最后，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才终于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晚徐知行又一次在梦里看到了模糊的人影，对方的面容难以看清，但他却好像和那个人极为熟悉，靠近也没有排斥的感觉。

当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徐知行只觉身边凭空多出两条手臂“捆”住了自己，他还思考了好一会儿，这才意识到是被搂住了。

而还没等他看清那个人长什么样子，眼前就骤然一黑，似乎是对方的脸压了过来。

梦境并不能感受什么，他只是隐约知道那人吻了自己，而自己对此也并未觉得诧异，就仿佛这件事于他而言已经习以为常。

一吻未歇，那人原本环在他腰上的手又伸过去捧住了他的脸，像是要让他依着这股力道抬起头来。

徐知行迷迷糊糊间也照做了，潜意识里他也想知道对方到底是谁。

随即，顺势抬起头的他和那人打了个照面。

不过是一眼而已，就足以让徐知行吓得魂飞魄散。

......这个人怎么会是舒容？！

他完全没料到这一点，因此在舒容的脸已经逐渐变得清晰了的时候也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直到对方再一次亲上了他的鼻尖。

——不过这是梦，他动不了也是能理解的。

大汗淋漓地醒过来后，徐知行坐在床上出了一会儿神，还是勉强用这条理由说服了自己。

但他不愿去想自己究竟为什么会梦到舒容，他把这点归结为梦的天马行空和天花乱坠，反正这只是个梦，他不说，没有任何人能知道他梦见了什么。

至于这个梦境带给他的那种很真实的感觉，他更是马上就抛在了脑后。

就在徐知行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洗漱的时候，他瞥见了自己透出水渍的睡裤，整个人一下子就怔住了。

......不可能吧？不至于吧？！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徐知行马上跑进了浴室里。

而当确认了水渍来源后，他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茫然地坐在了马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