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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褚和打了。你在国外好好的,不要再来干涉我俩的生活,我俩爸妈都同意我俩在一起了,你别来掺和了。还有,给你一个善意的提醒,不要再在别人夜生活时间打电话了,这样很不礼貌。”
我没有想到接电话的会是唐唐,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他说过话了,我舍不得打断他,哪怕他说得话句句诛心,我也舍不得,我静静地听他一字一句地说,手脚渐渐麻木,血液快要凝固了,心脏也要窒息了,他平淡的语气就像一把尖锐的刀直刺我的心里,五脏六腑痛得破裂。
他说完了,我以为我会跟他说很多话,却只是拿着手机站着半天不敢动,最终哽咽着叫了一声唐唐。
这样不行,好不容易能和他打一次电话,不能就这样结束了。
可是他挂断了电话,再拨时已无人接听。一桶冰凉的水兜头淋下,我装起手机将湿淋淋的头发撩起。推开门,外面的几个韩裔留学生吵嚷着跑远了,剩下的人皆冷眼旁观这一幕,我也无所谓地走出厕所。
天晴了,出太阳了,雨停了。
第83章 番外:宋昱③
冷风不断灌进我的衣服,很冷很冷,一直冷到我心里,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穿梭在人群里,与他们格格不入。
回到清冷的病房,独自坐着,烂泥一般。
心里反复重复不会再有以后了,不会再有以后了。
我妈醒了,她叫我去拉上窗帘,她说她不想看到夕阳余晖,觉得不吉利。而我没有动,只是坐在角落,从黄昏到天黑。
那天之后,伤痛被我保留在心底,从未向他人诉说,不过也没有人愿意听我诉说。我再也没有拨打过褚和的电话,只是默默保存他发过来的每一张照片。
春夏秋冬四季轮回,日子也从身边一点一点悄悄流过。随着时间流逝的不仅仅有我的勇气,还有我妈的生命,高高吊起的输液瓶就像她可望而不可即的生命希望。
她似乎也感知到了,迷糊时声嘶力竭,咒骂我是变态同性恋,让我去死;清醒时愧疚不安,婉言劝我谈个女朋友,要我幸福。
无论她怎样待我,我都笑着帮她梳理凌乱的头发,帮她剪指甲,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心底深处痛苦难熬、孤立无援。在学校同学的欺凌,和她不停的斥骂之下,越发觉得自己不是曾经的宋昱了,我只是一个没有出路、没有希望、前途渺茫一无是处的失败者。
看着手腕上不断增加的伤疤,我想再这样下去,我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迎来了冷清的新年。新年钟声一响,死神的脚步临近,我妈的面色逐渐变得红润。突然有一天,她不需要任何人帮扶,独自从床上坐了起来,语气欣快支使我爸去给她买轮椅,说她好了以后要去现场听我爸每一场演奏。
我爸背对着她偷偷擦掉眼泪,面对她时高兴地拍手叫好,中午饭也不吃就急冲冲地跑出去给她买轮椅。当天下午,我爸就推着她走出这困住她三年的牢笼,回到他们熟悉而甜蜜的家。
只是天公不做好,阴沉着脸,半路刮起了狂风,吹得枝叶在空中飞舞盘旋,最后消失不见,她垂眼看着落叶,微微一笑。
夜里,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我妈裹着她最爱的毛毯躺在沙发上,微笑着,闭着眼睛倾听我爸弹奏钢琴,弹奏她最喜欢的月光曲第一乐章,徐缓的旋律中流露出一种淡淡的伤感,她走前睁开眼睛看了我爸一眼,眼里充斥着浓浓的不舍,一滴眼泪顺着她的脸庞流下,我爸平静地弹着,中间弹错了好几次。
我坐在角落的单人沙发上,面无表情地观看这如同中世纪西方舞台戏剧的一幕,心里没有起一丝涟漪,不舍与难过早在一日日的折磨中消失殆尽。
在这缓缓的琴声中,我妈走了,带走了我与我爸之间最后的衔接,也带走了我爸的灵魂,他的头发慢慢变灰,变白,我冷眼旁观这一切,心里也做好了打算。
我妈的遗物悉数烧成灰烬,偌大的家变得空空荡荡的,仅剩一架黑色的钢琴伫立在客厅中央,衬得整个家肃穆且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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