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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走了你的酒,倒忘了问一句。”
“你要来一杯吗?”
说这话的时候,三个少年都看向捡破烂鞋子君,坐在对面的少年更是将中间那一杯往鞋子君方向推了推。
鞋子君张口:“我……”
岸边少女清唱的歌声渐渐近了,原本轻松悠然的小调逐渐迂回婉转,在一个转折后,自然而然地加入了鼓点声。
鼓点声又由小到大。
到最后,每一个鼓点,都敲在少女所唱的声音节点上。
直到此时,捡破烂鞋子君才发现之前少女竟然只是哼唱调子,并没有唱出任何字句。
画舫的景色从边缘逐渐泛起被灼烧后的灰,而三个少年依然毫无察觉,举杯共饮。
捡破烂鞋子君直觉这不算什么好的意向,而下一刻的画面又好似打消了他的疑虑。
古道长亭,城门外天气正好,年轻的将军一身银甲,头发束起,头盔下,露出的目光带着强烈的自信。他没有回头望,反而是略微侧向鞋子君的方向悄声说道:“我可是将军啦!别担心。”
之后直视前方,走过捡破烂鞋子君所在的地方,扬起的披风让他显得背影坚定又高大,让人几乎忘了这是个按理来说应该才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鼓点骤然歇止,一声柔软的曲调和少女的声音糅合在一起,给鞋子君一种“虽然我听不懂好像也没歌词但调子好软好好听”的感受。
“小桥流水,此番远离了京城,倒也让人松快。”不再是文人装扮,换上一身官服的青年站在桥头,此刻正四处观望。
见到街头巷尾的百姓安乐富足,并无什么地痞流氓之流出现,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
这个笑容又冲散了他好不容易聚起的沉稳气质。
他略一侧头,从唇边流露的风流,让周围不少姑娘偷偷回过了头。这让他苦恼地叹了口气,小声叹道:“还是先回县衙看看吧。”
“这一定是个很受欢迎的人。”捡破烂鞋子君见着对方走远,说道。
一声清越的铃铛声压过了柔软的曲调,宾客们在宴会上举杯换盏,台上的舞者腕戴金铃,旋转时裙摆如花朵般盛开。
幽幽的琴音伴着声声铃铛,宴会的景象越热闹,琴声反倒越清幽。
衣绣长龙的青年头戴玉冠,坐在次一级的席位上。
面前小案上,瓜果酒水一应俱全。
他端起酒杯,端正的行了一个让人挑不出任何错误的礼,略显激动地说道:“九弟今日当敬皇兄一杯,若不是皇兄,只怕我……”
没有说完,青年就已经仰头,一口把酒尽数闷下。
换上了一副恭敬的神色面对自己的兄长。
略有回荡的心音在捡破烂鞋子君耳中出现:“大皇兄是我最尊敬的人,没想到,马场的刺杀,竟是出自他之手。”
我去!捡破烂鞋子君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被这句话中的剧情含量惊了一下,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脸上纯然是感激与恭敬神色的青年。
作为背景音的铃声与歌舞声被猛的打断,琴声发出一声断弦的震音。
雨水打湿土壤的湿气逐渐涌上来,风雨之夜,灯笼在屋檐下颤来抖去。
身着大氅的青年抬起手,露出绣工精湛的手袖。他的语气笃定道:“今夜,他们势必有动作。”
风沙声起,兵戈相撞出的火星擦亮了沙漠中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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