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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沈南星一直没有提过这件事，柳浮生也全然抛到了脑后，直到此刻，他看着那张白纸黑字的申请表，突然感到浑身无力。

出国吗？

那他、又该怎么办呢？

为什么沈南星，从没有和他提过呢？

这所有的所有，柳浮生都没有答案。

他慢吞吞地站起来，将申请表原封不动地塞了回去，然后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拖着脚步出了卧室。

他觉得自己需要静一静，或许事情和他现在想象的不一样，或许只是哪里出了差错……

柳浮生甩了甩脑袋，浑浑噩噩的在沙发上坐下来。

鬼使神差的，他注意到了沈南星放在桌子上充电的手机。

他几乎是如同着了魔般地拿过来，按亮了手机屏。

锁屏的最上面是一条消息：“沈学长，交个朋友嘛？”

没有备注，网名是一个小兔子样子的颜文字。

柳浮生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重重地咬住唇，用力到牙齿刺破了柔软的唇肉，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

他又想到了那个秘密，那个他原打算瞒一辈子的秘密。

可现在柳浮生迷茫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着瞒下去，仅仅是瞒住，他就已是精疲力尽。

而沈南星值得更好的。

柳浮生控制不住地想道，他值得更好的，而不是一个骗子，一个杀人犯，一个扫把星。

柳浮生再一次感到自己站在了大雾里，只不过上一次，他的面前尚且有路可走，而这一次，他的四周一片荒芜，他甚至都找不出一条可以接着走下去的路。

他能怎么办呢？他能辞掉工作跟着沈南星出国吗？他能把那件事瞒一辈子吗？如果将来沈南星知道了真相，向来嫉恶如仇的他，又会怎么做呢？

柳浮生想不到，也不敢去想。

他只觉深深的疲惫。

……

第二天沈南星早早地就去了学校，一直忙的没能和柳浮生说几句话，等再见面时，已是在傍晚的后台了。

正式的演出在晚上八点准时开始，现在后台多是一些来化妆的学生，柳浮生穿着上次那件汉服，脸上画了很漂亮的妆，只是额间却没了那枚花钿。

沈南星远远地看着他，柳浮生似有所觉，却没有抬头，而是愈发正经地和旁边坐着的同事聊起了天。

沈南星只能朝他走过去。

柳浮生控制不住地僵了身子，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沈南星。

但沈南星还是朝他走过来了，脸上挂着让人挑不出错来的笑：“柳老师。”

又冲旁边的同事点点头：“张老师好啊。”

张老师很欣赏沈南星，就笑着问起他现在的情况，还越谈越兴奋，始终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沈南星急得不行，一边随口应付一边悄悄给柳浮生递眼色，柳浮生却愈发慌张的不成样子，始终死死地埋着头，做出一副没看见的模样。

沈南星就只能道：“表哥，上次二叔说的那个……”说到这，他立刻适时地停了下来。

张老师就笑道：“表哥？柳老师是你的表哥啊？”

柳浮生抿着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