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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呢。”

其实羲九歌听到他说不会骗她后,就已经相信了,他无需借着开玩笑的名义解释。

他们两人身份悬殊,立场迥异,善恶观、道德观都相差甚远,可以说方方面面都是完全不同的人。可是,当他和她作承诺时,她毫无道理地就信了。

羲九歌最后看了黎寒光一眼,推门入房,当着他的面关门。黎寒光在院子中等了等,没感觉到法力波动。

这里没有门锁,可是,她却没有在自己房门上设禁制。

黎寒光不赞同地叹了一声,她不应该信他的,但眼神却像水一样柔软下来。

第二天,羲九歌和黎寒光照常去圣府当差,他们像一对公职夫妻,清晨一起出门,傍晚踏着夕阳回家,职务清闲琐碎,仿佛一眼就能望到几十年后的生活。

有些时候,羲九歌都会产生幻觉,好像他们已经这样生活了很久。但一关上院门,羲九歌就会回到现实,她是误入画中的明净神女,他是野心勃勃的魔界质子,他们生来就是敌人。

——不过话说回来,逆流而上很难,放弃却太容易了。自从黎寒光鼓吹了那套既然努力也无用为何还要努力的言论后,本该坚守美德的羲九歌也忍不住松懈起来。她不再全身心抄书,没人注意时,她会悄悄观察圣府的地形,翻看堆积的文书。

羲九歌从没有操心过钱,但并不代表她不懂账。从文书中,她隐约察觉到,圣府的财政状况似乎不太好。

按理,如果所有人都正直勤劳,在合适的岗位上发光发热,再将物资分配给需要的人,那整个永安城的收入和支出应当是持平的。可是,羲九歌却从契约、文书中发现,来圣府支取东西的人,远远超过上交的人。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羲九歌查账时,黎寒光也摸清了圣府的布局。第十天晚上,两人如往常一般从圣府回来,各回各房。羲九歌修炼了没一会,听到外面传来叩叩的声音。

羲九歌推开窗,冷着脸问:“你在做什么?”

黎寒光站在她窗外,身上赫然穿着一身夜行衣。他看着她笑了笑,礼貌道:“不敢劳烦神女再扒我一次,这次,我自己交代了吧。我要去圣府偷名册了。”

他把这种话说得这么坦诚,羲九歌都不知道该怎么接:“现在?”

“对。”

羲九歌拧眉道:“偷东西是不对的。”

“我知道。”黎寒光说,“但我非做不可。这已经是我们入画的第十天了,我们在山洞时可以看清画中人一举一动,我怀疑现在,外面人也可以从石板上看到我们。当初我在石画上轻轻一划,如意楼就裂成两半,如果有人在我们身上轻轻一划,我会不会毫无所觉就人头落地?我不敢再等下去了,哪怕做恶人,我也要离开。”

羲九歌沉默,许多神族在方壶胜境失踪,而他们在画中世界里看到了失踪神族的名字。这幅画的主人是谁,他画画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炮制失踪案?疑团一个接着一个,而羲九歌,甚至不知道对手是谁。

这幅画终究是假的,画中被困的人才是真的。他们要尽快离开这个画中世界,不只是为了岁考,更是为了安全。

黎寒光见羲九歌沉默,问:“神女,要是被我抢先,你的岁考第一就没了。要不要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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