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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这个名字,听起来总感觉不太真实。
罗德金悄悄跟旁边的妹夫道:“说是三皇子的兵马,是不是真的啊?”
张玉寒没有说话,此时这位内侍已经从众人的态度,知道他是领头人,就笑着问了他一些情况,眼睛却不时在两千多余青壮身上转悠着,倒也没只逮着张玉寒一个人问。
张玉寒这边的人都是庄稼汉子出身,没啥心眼,知道是朝廷的人马便放下心来,都不用人过来盘问,自个就三句五句地把底细暴露出来了。
内侍听到他们都是附近赶来救援的百姓,脸上的笑容又更真实了一些。
张玉寒这个带头的被请走自不必说,他被带到一个刚扎好的营帐里梳洗休息。
内侍过一会儿还给他送来了肉汤跟肉饼,笑道:“也是得罪张秀才了,三殿下身份贵重,我们这些身边人就不得不谨慎一些。”
“谨慎一些总没坏处。”
张玉寒正想把肉饼拿起来吃,看着上头油汪汪的就有些下不了手,内侍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双筷子,递给他之后又道:“刚才我们听到那些青壮说,他们都是张秀才一个个动员过来的,都不敢相信呢。”
张玉寒觉得这人真是一肚子的不实诚,他老底都被掏出来还说这种话,他咬一口肉饼道:“咱们这一片的百姓都不是啥鼠目寸光的人,唇亡齿寒的道理略说说他们就知道了,别的村子要是没了,自个村再安全也不安全了。”
“张秀才说的是。”内侍刚才也从村人嘴里套出张玉寒这套的说辞,敢于出头的人总能得到别人的几分尊敬,因为这点,内侍才会对张玉寒这么客气。
张玉寒也没再继续说下去,刚才他依稀见着郑县令跑得气喘吁吁,在一个男人跟前磕头大跪,算着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张玉寒心里有数,应该很快就轮到他见驾了。
确实如此,没一会儿就有人客客气气地请他进了三皇子所在的主帐。
主帐里头点了几个炭盆,郑县令正脸色发白跪在一旁。
张玉寒这些日子生死都经历过一回了,要是以前乍然见到这么高级别的还有几分胆怯,不过这会儿见礼被叫起之后,却还有心思打量三皇子的容貌,长得还成,威严端方的面容上蓄着两道小胡子,看着年纪应该跟他差不多。
三皇子对他倒是十分亲切,问他名讳,又细问他如何集结起外头这支队伍的。
张玉寒便从南山村全村如何备战说起,说到村子大年初二当夜,整个村子是怎么被偷袭,又是如何组织撤退、全歼敌人,后头他又是怎么从北蛮兵嘴里掏出口供,进而援救其他村子,又动员各村青壮跟他驰援县城的。
因着摸不清三皇子的脾性,张玉寒说起这些事来,语气平和,并无多少华丽辞藻,不过事实本身就足够让人热血上涌。
三皇子是带军打仗的人,更能知道张玉寒干的这些事有多不容易。
“鞭炮的主意不错。”他笑道。
张玉寒便解释,是有人看到从藏和县那边运了云车云梯,他怕再过一日便来不及,才会抢先动手,就是没想到跟朝廷援兵凑一块,不然还能把计划再细化细化,争取更少的时间攻克敌人。
三皇子赞赏道:“你这回护住了不少百姓,朝廷必有赏赐,具体的章程本皇子还不知道,不过总不会亏待你们这些为朝廷做贡献的人。”
此话一出,张玉寒就是眼前一亮,不过他看了看跪在一旁的郑县令,却是说了一句让三皇子和郑县令都分外惊讶的话。
张玉寒道,不知道郑县令犯了啥错,要是朝廷要给他赏赐,能不能换饶了郑县令一回。
此话一出,不仅三皇子,就连郑县令都抬起头看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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