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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来的。
这种感觉并不是说换了一身好衣裳,就没了那身土气,而是举止和礼数上,看着就没有刚进城的人常有的怯声怯气。
张玉寒就不说了,一来就帮着儿子打架,颇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洒脱劲,难得的是媳妇也跟他一路人似的。
因为觉得罗美娘言行举止并不小家子气,聂娘子也多问了她几句,知道这回是打算回去交代一下春耕的事情,以后还是要在县里呆着。
她道:“在县里住着也好,小两口总要呆在一块。”
又说了几句之后,张玉寒就过来了。张玉寒如今已经是私塾里半个学生,聂娘子早就把张二的称呼省掉。
聂娘子这人,心里想什么是一回事,外头总是要做的八面玲珑。张玉寒身份不同后,她就变了一个态度,此时也没有拦着小两口说话的意思,跟张玉寒说了几句,就让他把媳妇带回自家住的屋里。
张玉寒如今只需要在书房听使唤,平日端茶递水再帮帮聂先生整理书房和批改学生作业,为了方便,聂先生就把他的屋子换到前头耳房来。
对张玉寒在聂家住的地方,罗美娘心里还是很好奇的,她打量了一下,许是没想她会过来,也没怎么收拾,瞧着有几分乱糟糟的。
屋子估摸着有六平米,进门就见到一张木床,上头一张半旧的被子,罗美娘上手摸了摸,觉得还算暖和。
床后摆着两个装杂物的木箱子,此外还有两把椅子和一张四方桌,上头摆着笔墨纸砚。
简简单单的,倒是窗下摆了好几盆梅花,给屋里添了点鲜活的气息。
见她看过去,张玉寒解释道:“这是前头太太栽花,多栽了两盆,红花就分了几盆给我。”
罗美娘一下就想到刚才路上那个一个劲儿打量她的丫鬟了。
她对张玉寒勾勾手指,让他靠过来点,张玉寒以为要说悄悄话来着,没想脸突然就被人掐住了,只听媳妇似笑非笑道:“说说红花还给你送过什么了?”
毕竟是在别人家里,罗美娘也不敢太放肆,只是压低声音附在丈夫耳边说话。
张玉寒这边,气流一呼一吸地串进耳朵洞子里,鸡皮疙瘩都要炸出来了,简直是作孽。
罗美娘一时没反应过来,冷不丁的就被他抱在怀里了,幸好张玉寒没有在别人家里上演情/色/片的爱好,只是下巴顶在她头顶上,喘了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罗美娘只是想开个玩笑,也不敢在这里招惹他,就把这趟过来的目的说了。
听到他们想把铺子关两日回村里,张玉寒想想道:“想回就回吧,除了丈人丈母娘和娘,别跟别人把铺子里的盈利说得太明白了。”
罗美娘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道:“我把院子钥匙给你,你这回旬休还是回家里?”
张玉寒点点头,别人家总归没有自家舒服。
说起来,他原先是想着拿铺子的事打个遮掩,也好给法器换来的东西找个名目,这几个月看下来是走不通了。
不过,活人就不能被尿憋死,这事说来还是媳妇给他的灵感。
那会儿罗美娘说起读书人挣钱的门道,张玉寒就记在心里了。
这些日子推说帮人抄书挣钱,这一个多月下来,他已经交了五两银子给罗美娘。
手里的钱全能见光,就是他后头几个月的目标。
为着这个,上回何若水聊天时无意中说出他在县学读书的堂哥,每月小考大考考得好了,都能得些米面钱粮。他还跟聂先生打听了一回。
之后就知道想进县学最起码也得是个童生,得过了县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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