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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一半脑袋溅满泥水，身体歪在地上，青白的面颊湿黏地裹满雨水和树叶，金发再耀眼，再明亮，又能怎么样呢？

死掉之后，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篆倒在地上，像一只被淹死的鱼，看着半躺在泥水里的文。

在这种时刻，他是该哭的吧？

最好的朋友死了，father交代的任务也没有完成。

自己搞砸了一切。

篆仰起头看向狂风暴雨的夜晚，雨水不断落到他的脸上，他的唇边，他的眼睛里。

他突然没了目标……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悲伤的情绪或许有吧，但是他没有哭的冲动，只是一阵又一阵的空茫，像一根细细的线，一点点勒紧了他的心脏。

锋利的边缘割伤了心尖，很疼，他感到疼……

沉默的男人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感受里面的跳动。

他想起以前和文一起出任务，追杀一个叛逃的富江。

对方很难对付，难缠个没完，非常善于隐匿，稍不注意就丢失了对方的踪迹。

最后是文把对方找出来的，用了他比猫还要灵敏的嗅觉和追踪技能。

文一般不会动手，杀人的任务都是他来代劳。

大概是单纯的不想碰血吧，因为文有一点小小的洁癖。

他们讨论过死亡的话题，文畅想自己的未来，面临死亡的时候，他会如何的英勇无畏，如何的势不可挡，他们配合默契，将敌人杀个片甲不留。

如果他死了，他不想随随便便，尸体卷了个破席子，丢到荒草丛生的野外，被乌鸦肆意啄食。

他想埋在石头里，在一条小河旁边，身体赤裸，被圆润的鹅卵石覆盖。

即使是死后，他也想终日聆听河水的流动。

或许有一天，有一条狸花猫偶然经过这里，捉鱼，戏水，休憩，自由自在，没有烦恼。

他的灵魂看着这只猫，就像自己还活着，调皮的小虎牙露出来，眼睛里尽是狡黠生动的笑意。

篆听着同伴的奇思妙想，只觉荒谬，他们是无限愈合的富江，怎么可能会死？

雨水落到男人的眼睛里，他眨了一下睫毛，水珠顺着脸颊落到地上。

篆挣扎着站起来，把地上的文拉起来，两条胳膊耷在他的肩上，重新背起同伴冰凉的身体。

他会走下去，一直走下去。

走到一条小河旁边，两旁的堤岸铺满圆润的、被河水不断冲刷的鹅卵石，他会停下脚步，把文放在河边，在同伴的身上摞满光滑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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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允许你将功折过……”负责飞鸟计划的高级警督看着眼前的年轻警员，黑发黑眸像极了曾经的暮目议员，他揉着疲倦的太阳穴，声音沧桑，“可是，你确定能接受这么艰巨的任务吗？”

“我确定，长官！”

东大刑侦专业优秀毕业生，被父亲下放到新宿警署搜查课的新人警察，暮目经纶在目睹父亲服毒自尽之后，眸中的青涩单纯尽数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