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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氏流着残暴无情的血,这样的许诺是痴心妄想。
更何况,以史为鉴,血腥的食言。先帝景崇笼络人心,许诺其他皇姬,她若登位即废除这条血洗手足的条例。结果,她一登位,第一道密诏便是屠遍姊妹,逃出生天的只有多疑的景崖,诈死的景崖,用半副不老药保命的景崖,她们的母皇。
这场食言,掀起了整个朝野更迭,以至于从此以后,皇姬们都再没有人说得出以和为贵、姐妹友睦的理由。
“后宫之事我只会构陷你一次,既然你破了这一局,我也再做不了什么……”
留给景玉柯的,是景玉柳惶惶然的话语。
她的眼神本来就光点难寻,现在是彻底暗下去了。
思忖了一炷香,从四皇姬处离开,景玉柯还是云纵去了冷宫,本来她这些日子应该离后宫男眷都远一些。
但她要有事情要问君后沈俪彦,就必须付出与之交易的价值。
她潜入了冷宫,只走了几步。
周予生就寻到了她。
他掌控了这里,是景玉柯放纵的。重见他,还是一身素缟,还是身姿秀逸,飘然谪仙。
“殿下。”周予生与她才说了一句,就发现她的恹恹。
景玉柯不是来寻欢的。
她看着那一身白衣就能惊退群芳的男子,直截了当地问:“他在这里对吗?景喜。”
其实不用说,耳畔回荡着那少年的呼唤。
一声连着一声,唤的还是爹爹。
周予生看她,眼底翻起了一些暖意,那暖意还是不能消除他远观不可亵渎的气质。那气质是他脱不下的面具。
“予生带殿下去寻。”他领着她,越过他的睡房,真的去寻那疯癫的皇弟。
每一次,他们都很容易能找到他。
这最重要的一次,也不意外。
她站在景喜面前,少年惊喜见到她,本是痴儿,一双眸里却有小鹿:“姐姐怎么来了?”
以往她只敷衍地抚摸他的脑袋。
她这一次却蹲下来,仰视她这个皇弟。
因为她这样不同寻常的对待,还没等她开口,后面响起了清澈的声音。
“殿下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了吗?”
他的声音也像鹿,却不是小鹿那般纯质。
景玉柯身形一顿,重新站起来,和周予生对视。
景喜看他们这般,见怪不怪的,重心从他身上转开,景喜又扭头去找父君。
她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但并没有愤怒,他是前朝侍臣,入过后宫的侍君。他敢在冷宫前勾引她,他胆大,他洞悉了冷宫所有人的人心,他心细。
这样的他开了尊口,就必然早就洞察到景喜究竟是谁,是谁的孩子,又是谁在做瞒天过海的把戏。
“你要什么?”她看着他,神色平静。
但他并没有直接面对这个问题,他锁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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