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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之地交到莫瑀手上:“为什么要还给我?”
那药丸在莫瑀手里像发烫一样,他低下头,默了一会儿才嗫嚅道:“我想着,你该比我更需要才是,我左右又不会死。”
他说着像急于证明,抬手将衣衫扯开些,按着楚瑾的手摸在心口处,故作轻松笑道:“你看,一点伤也没有了。”
夜里的月色昏暗,楚瑾动作极轻地从莫瑀的心口移至腰腹,避开心口处的其余肌肤都无法避免的留下伤疤。
一道,两道,三道,他默默数着,直到摸到莫瑀腹部那一条长长的伤疤。
烛光下他也曾多次见过这条伤疤,却远远没有今日这般觉得难过,悲伤像潮水一点点卷起,一直把藏在心里的疼惜冲上了浪尖。
那一条如同蜈蚣的伤疤,长有三寸,是匈奴长刀正面捅进来再残忍地划拉开,想掏出莫瑀的肠子致他于死地。
幸好莫瑀一枪将敌人的喉咙挑破,那刀未能没入很深,只是腹部染血,他捂着伤口在战场上不便,战士劝他撤退时他只撕开衣袍将这一处扎紧,又再次提起长枪闯入敌堆。
一场战役下来,他长枪红缨已被血染成一缕一缕,腰腹处的伤口也染透了那一块布,血滴答滴答往下流,他撑着最后一口气迎来胜利,终于能放心松开长枪倒在战场上。
在一群死人堆里,若非莫瑀胸口还有起伏,他就和所有已经阵亡的士兵一样,副将常鸿远跪在他身边鬼哭狼嚎,只差没当场剥马皮把他裹起来。
莫瑀睁开眼踢了他一脚,不耐烦低声说了句滚,这才被常鸿远惊喜地带回了军营。
说来也巧,那时恰好来了位神医,满头白发一柄拂尘,用了三天三夜将莫瑀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常鸿远本想以重金答谢,可那神医摇摇头,说一切自有天定,莫瑀醒了以后听了个大概,也不知这神医为何这么凑巧到边关来。
心思漂转好几次,瞳孔里还是盛满莫瑀小心看着他的样子,楚瑾忍不住发出一声微弱的泣音,更多的苦和酸涩卡在喉咙里,干到还没机会出口就烂在心头。
“没事了,没事了,”莫瑀心里一颤,赶忙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右手一下一下拍着楚瑾的背低声哄道,“我好好的呢,不哭。”
他低下头吻楚瑾的泪,看着那双水色的眸子满是苦意和自责。
楚瑾双臂紧紧勾住莫瑀的脖子,忍着干涩,尽力露出一个笑来,泪水落到唇边,叫自己尝到咸味:“我知道你能活下来。”
“可是,活下来不代表不痛。”
“现在不痛,也不代表过去不痛。”
“而人若是想着心爱的人,不论是曾经受过苦,现在受苦,亦或是来日受苦,只怕都不能冷静半分,巴不得这痛能到自己身上,只要他好好的。”
“而我,”楚瑾的声音微微颤抖,还是抑制不住漏了哭腔,他枕着莫瑀的胸膛,闭上眼听到里面鲜活真实的心跳,手还是不安地发抖,“我知道小瑀吃过太多苦,所以更不想以后再让你有分毫伤痛。”
“可我好像食言了,”楚瑾喃喃道,“你总是不让我护着你,倒是喜欢把我放在身后,可你不想我疼,不知我也这样想着不愿你疼,我受伤时你心里多难受,那你受伤时我也会有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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