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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脑补了一番什么只有钱没有亲情也没有爱情的孤独可怜豪门大小姐的戏码。
姜冉像是看穿了医师奇怪的眼神,对着他笑了笑说:“我让他们别来的。”
医师没忍住,问为什么。
很快他就知道为什么了。
创伤后的康复有固定的流程,先是恢复肌肉,然后逐渐恢复关节,最后是骨骼,添加负重训练——
姜冉要做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提膝,然而当她靠着扶手栏,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都只能提起来一点点,额头上都蒙了一层薄汗,她脸上的表情逐渐沉重。
作为多年滑雪的人,她太清楚在高速滑行中,脚上哪怕一点点的动作区别都能给整个一系列动作带来巨大的改变……
大家滑到最后,除了运气和心态,高手之间差的就是细节。
但可以肯定的是,不会有抬腿都很困难的高手。
在第一轮康复中,她的左腿像是灌铅,试图抬起无数次最后也最多离地面一个鞋面的距离。
她的心脏忍不住往下沉,胃好似也跌落到脚板底,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康复医师,后者双手插在白大褂得兜里,第八百次重复:“正常现象,别慌,稳住。”
姜冉稳不住。
她陷入了焦虑。
这份焦虑在她进行第二组康复,试图扶着扶手杆正常行走时到达了巅峰:左腿落地,她有一种左腿不是自己的错觉。
就像是一坨和自己没关系的肉落在了地上,有点儿胀痛,甚至有点儿痒,除此之外就完全没有任何的神经回馈,她试图迈出一步,腿软到直接往前扑——
她心中“咯噔”一下,双手扶着栏杆又被康复医师一把拎着领子才没摔得很重,跌在软和的垫子上,她额边的碎发完全贴在汗湿的面颊上……
扎成马尾的头发凌乱地堆积在卫衣的兜帽里,她无声且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感觉自己的左腿被别人控制了,反正不是她的。
这就是她自己来的原因。
只不过她的康复课程比她想象中更加狼狈一点。
整个上午,姜冉就像是初生得婴儿,跟自己的腿重新认识与磨合,一遍又一遍地扶着栏杆,从康复科的这头走到那头,休息一分钟,就咬着牙又走回来。
康复科的课程下课了,她就自己练,眼睁睁地看着其他来康复的病友来了又走。
康复医师在旁边看着,他没说不让练,她就没停下来过。
接近中午的时候,姜冉第八百次试图放开扶手栏杆后,跌倒软垫上。
这回是侧着摔倒下去,摔下去之前她还长着嘴在呼吸,这跌下去,她直接咬着自己的舌头。
剧烈的疼痛从舌尖和肩膀处传来,她躺在垫子上,疯狂地深呼吸,大滴的汗顺着额头滴落。
就着躺在垫子上的姿势,她抬了抬自己的左腿,那反应几乎是大脑下达了指令三秒后才有回馈——
她看着自己的膝盖以八十岁老人的速度缓缓抬起,然后僵硬定格在一个不太高的位置。
“……”
生怕挡着别人,她拖着一条别人的左腿,利用自己的右腿也双臂,连滚带爬地爬到了窗下、栏杆边的阴影处。
她告诉自己,休息一下。
左腿平展地随意放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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