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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人嘶吼得整栋楼都能听见的尖锐声音中,从头到尾只问出了站在家门口时那一个问题的北皎再次陷入了沉默,他当时只是有点好奇——
关于把他生下来这件事,她总是挂在嘴边抱怨,可是其实谁也没有问过他是否同意。
后来张女士行李箱也不要就走了。
——这是一次失去。
再过了大半年,大学录取通知书送到了他的手里,邮政快递小哥羡慕又腼腆地笑着对他说,恭喜你呀,准大学生。
——这又是一次得到。
到了大学之后,他成年了,不得不挤出所有的时间去拼命的打零工,为下一个学期的学费发愁。
学生会没时间参加,社团没有时间玩,同学聚会没有兴趣且花费太贵,40°C的盛夏,只为空调开的很足的奶茶店贴在橱窗的招临时工广告驻足。
——这又是得到之后的一次失去。
后来,来学校门口那个苍蝇馆子似的煲仔饭店,身穿同款深蓝色吊带的女人蹲在她的旁边。
她身上很香,这么热的天气她却没有一滴汗,白的近乎于透明的皮肤,手肘几乎要碰到她的手肘。
在洗的碗的泡沫几乎要沾染到了她的脸上,她却毫不在乎,抱着膝盖蹲在他的身边,随手拉扯他,任由自己身上的气息沾染上了他的牛仔裤,带着一脸天真地问他,【五万块要不要?】
——劣质的洗洁精与油腻的洗碗池前,握住了面前这个干干净净的女人的手腕,软得惊人。
那一瞬间,北皎想过,如果他想要得到眼前的这个人,那他需要失去什么呢?
未知带来的惶恐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
可是破天荒地,他想试试。
——长久以来,第一次,主动想要得到的。
看。
不轨之心从那时候便开始种下了种子,但当时真的也只是小心翼翼的一颗种子,也许随时可能夭折。
谁知道呢?
后来种子突然便得以生根发芽,如今已经根深入土,长成了足以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
……
雪具店里依然人声鼎沸。
但是又好像突然变得很安静。
如果要让阿团来说当时的气氛,那大概就是莫名其妙的好像突然周围所有的人一下子都不说话了。
他这个目中无人、毫无人情味、甚至上一秒对着小学生都又凶又拽的师父突然像是被人剪掉了声线,失去了发声的功能,沉默地站在那像是一个哑巴。
在阿团的怀抱中,窜天猴姐姐倒是一脸骄傲,她仰着下巴,原本圆润的下颚线紧绷成了清晰的线条,不明显的喉头轻微翻滚,阿团觉得自己听见了吞咽唾液的声音。
她腰杆挺得笔直。
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的黑发年轻人。
大概是过了十几秒,两人谁也没动,就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博弈,姜冉有点拿不准自己还能撑多久——
感觉自己已经站在了悬崖边边,而过去一步,她会跌下万丈深渊。
摔下去是什么感觉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如果他敢轻举妄动造成不可挽回的任何局面,她一定会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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