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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林霜留下的遗物里找着的,”邱年拿着毯子,给李星楠和阿桔各自盖上,“他们也觉得,这东西应该让你留着……所以,第二年清明去祭扫时,也没烧了,让她一块儿带走。”
姜冉垂眸盯着手中的那张明信片,不小心就想到了那天短发少女满脸虔诚地把油桶当许愿树,把明信片投递进去的样子——
她嗤笑出声,半晌,眨眨酸胀的眼,“嗯”了一声。
十二点了。
窗外忽然一亮,雪场的上空突然燃放起了几朵绚烂的烟火。
屋外,有五颜六色的烟花噼里啪啦地在空中炸裂开,伴随着安静飘落的雪花;
屋内,年轻人们各自盖着毯子蜷缩在沙发角落陷入沉睡,邱年坐在炕桌旁认真地剥一枚青色的橘子。
满屋橘香。
无比宁静的圣诞夜过去了,姜冉手中捏着还带着温度的明信片,透过别墅的窗户看着外面一朵朵盛开的烟火。
此时下巴忽然有微糙触感,顺着那个力道,她偏转过头,下一秒与少年平静的深色瞳眸对视。
她目光有些迟钝望进他清澈的双眸。
“我会一直都在,以后每一年。”
昔日的承诺被旧事提起,少年低沉的嗓音在此时此刻莫名藏着神圣的寓意。
她敛下眼睫,任由他小心翼翼地亲吻她的唇角。
无关欲望。
……
2020年1月18日,新年伊始。
还有不到一周就是农历年三十。
根据自然客观因素,对于吉林市的雪场来说,一月大概是雪质最好的时候。
感恩三亿人上冰雪,人们的滑雪热情空前高涨,每天缆车排队排得停不下来,一时间有了“三亿人上冰雪,二亿人在松北”的戏称。
从元旦开始,接连不断下了小半个月的雪,当所有人都以为“哎呀哈今年可真的是瑞雪兆丰年”时,这一日缆车上却有了一些额外的见闻。
又一趟滑下山,一行人挤着上了一趟缆车吊箱,姜冉正转头跟北皎抱怨雪镜起雾,他勾勾手示意她摘下来,给他处理一下。
她“啪”地把镜片摘下来扔他手里,垂眸看着他用手掌心给她融化雪镜的凝霜,又用眼镜布慢吞吞地擦掉融化的霜……
此时阿桔手里握着手机,快速看了眼新闻,“呃”了声:“咋回事,南方那边好像突然有不小动静,肺炎传染病什么的——”
“肺炎?非典?”姜冉掀了掀眼皮子,这时候语气还波澜不惊,“当年非典记得不,鸡飞狗跳,但是也控制住了,隔年夏天就好了……又来?”
“好像不完全是一个东西,这次是新型冠状病毒?以前没发现的,什么什么在一个海鲜市场发现的,那他妈不是舶来品吗?”阿桔说,“我也看不明白,医学生?”
医学生还在给师父擦结霜的镜片,头也不抬:“别问我,我才大二,放假前老师说了,生病就上医院,半桶水过年回家都不配给邻居家的狗看病。”
邱年嗤嗤笑起来。
“当年非典怎么着了来着?”北皎捏着镜片扇了扇,问,“我还小,没什么印象了。”
“抢盐抢板蓝根?”李星楠艰难地回忆,“我就记得在小区玩呢,遇见我妈了,问她干嘛去,说买板蓝根……然后,没买着,这辈子没想过板蓝根还有能卖断货的那天。”
“学校停课了吗?”阿桔问。
“不记得了。”李星楠说。
“不记得加一。”邱年说。
”不记得加二。”姜冉说。
“我幼儿园,”北皎面无表情,“更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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