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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正迅速,规规矩矩的。
“想什么呢?”
身侧的人良久没说话,太子看过去,发现苏懋盯着路过的太监看:“都知监?吴永旺?”
苏懋唔了声,道:“我总觉得……以吴永旺的年纪,弄出这么大的事,稍稍有些违和。”
倒不是小看人,吴永旺说十岁时就会玩手段,他并没有不信,有些人就是早慧,早熟,而且宫内环境对小孩子并不友好,耳濡目染之下,多长几个心眼,并非不可能。
但宫中‘规矩’的形成,可不是一个小孩子就能改变的,这里涉及到很多贵人主子,权力倾轧,别说一个小孩子,就算一个极为聪明的成年人,也需要数年经营,呕心沥血,步步谨慎,才能存下点自己的势力,一个小孩子,单枪匹马,无人相助,彻底改变底层太监的格局,同时影响皇城大势,怎么可能呢?
“我总感觉他后面一定有一个教他的人,这个人,非常危险。”
是那个供言里,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和吴永旺见面的人么?
奈何小太监看到的不多,只是机缘巧合,吴永旺和这个人的见面非常隐秘,连一直监视他的徐昆雄都未曾发现,都知监里其他人也问不出相关口供,要么,是吴永旺将这个人保护的很好,要么,是这个人把自己藏的很好。
这个人是男是女,什么地位,多大权力,为何能在宫中自由游走?
是皇子么?
苏懋又感觉不太像,每个人的性格成因,行为手段和习惯,都与生长环境有关,宫墙高,内宫深,的确是个封闭环境,算特殊群体,但皇子们的路和太监不同,并非不能出去,不是看不到更广阔天空,彼此之间也不是没有过打架欺负,但与特殊环境下滋生的,小团伙的霸凌形态,还是有差别的,两者从根子上的底层逻辑就不同。
“吴永旺在宫里认了主子,但这个主,未必是真的主。”
太子疏淡声音融在夏风里,分明没太多情绪表达,听起来却透着霜色冷意。
苏懋赞同他的话:“吴永旺大概是在宫里左右逢源,哪个主子娘娘,哪位皇子寻他,他都能干脆答应,从容应对,非常听话,什么事都能办,但其实在他背后,一直有一个隐藏在深处的人,这个人可能在教他长大,给他出主意……这个人,才是他心中真正的主子。”
或许这个‘规矩形态’,就是这个人教给他,并且帮他一步步实现的。
但很明显,吴永旺不会说。
他连四皇子六皇子交代过他的事都不说,就是怕牵连出来更多。
苏懋突然想起,几次和太子的暗夜相遇:“殿下……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为什么总会在特殊敏感的夜间出现,为什么总能恰好救了他……救他或许是偶然,频繁在夜里出现,肯定不是为了救他。
太子:“嗯?”
苏懋:“殿下几次夜间出外——”
“不是同你说了?散步。”
太子老神在在,走路的步子稳极了,神态更是,没有一丝滞涩,自如的很。
苏懋:……
回到奉和宫,终于能拆开掌上绑的可笑帕子,正经敷药包扎,太子沉默片刻,可能觉得堂堂太子不好占人便宜,直接赏了苏懋一打方帕,还有衣服。
方帕是上好绸缎裁成,素色,没有绣花,颜色极为耐看,适合男子使用,衣服也是,虽仍是太监制服,料子不一样,视觉效果强上不少,穿起来也舒适更多。
没有命案要查,日子恢复平静,太子依然安静,神龙见首不见尾,苏懋住在廊下小床上,托着下巴,偶尔会好奇。
他以为小郡王很快会再进宫,毕竟这是个憋不住,喜欢热闹的八卦小王子,可等了四日,都未见人。宫中消息的确在传,说长公主大怒,拿着鞭子要教训儿子,但最后只挥出去了三鞭,两鞭在驸马身上,小郡王只挨了一鞭,还是在屁股上,没听说需要到卧床休养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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