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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就因为那块刀片,你就要抛弃我?”
姜思茵用拇指指腹摩挲着睡衣上的刺绣,安静了许久,才说:“我好像在一个地方待太久了,这个城市让我很闷,这个房子也让我很闷。而且我从来没觉得帝都这个城市这么小过,好像我只要一出门就会被人认出来,会被人骂。以前没有人认识我,现在却好像所有人都认识我,讨厌我,他们不在乎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只要讨厌就够了。”
“他们只是因为自己过得不如意,所以在你身上发泄恶意。”唐杏吸了吸鼻子,道,“就算不是你,换了别人也一样。”
“我知道。”姜思茵低下头,唇角勾了勾,“所以我不想再给他们当靶子了。”
唐杏瓮声瓮气的:“那回去就会好吗?”
姜思茵点了点头:“会的。”
在那个淳朴的小县城,大家都只关心自己身边的一亩三分地,今天吃什么,明天吃什么,菜场里的菜今天是便宜还是贵了,老板有没有压秤;广场舞又多了什么新曲子,孩子能不能考上大学,能不能找个老实巴交的对象。
花花世界对他们来说太陌生,也太遥远。
姜思茵把所有的新旗袍都留下了,只有外婆那几件压在箱子底下带走。剩下的东西不多,衣服她不怎么买,生活用品都留给下一位租客,最后,她把一个陈旧的相框小心翼翼地用睡衣包裹起来,放进随身的背包。
相框里是一张年轻女孩的照片,粉红色头发,锁骨上纹着一只振翅飞翔的蝴蝶,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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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第二天上午的火车票,姜思茵很早就起了。她没让唐杏送,两个人在车站一定会哭哭啼啼。
出门时七点半,姜思茵摁了电梯在门口等着,行李箱上搭了个背包,背后还背着一个,就是她全部的家当。
“叮”一声,电梯到了。
姜思茵把行李箱上的背包绳拉紧,正想把箱子进去,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
时间仿佛被静止了,除了男人肩膀和头顶的雪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然后慢慢融化。
他走出来,按住她捏着背包绳子的手,发出低沉而压抑的嗓音:“要去哪儿?”
似乎一宿没睡,他眼下有骇人的乌青,显得双眼格外的大而深邃,平添了不少憔悴。
姜思茵听见自己沉闷的心跳声,也清晰地感觉到那里一丝疼,表情却很淡,和她的嗓音一样没有波澜:“回家。”
孟清时像是知道她不会再回来,他的手一直放在她手上,没有捏疼她,骨节却攥得发白。仿佛只是紧绷着自己的身体,压抑着足以毁灭这具身体的感情。
“别走好吗?”他以近乎央求的语气开口。
姜思茵深吸了一口气,忍住酸胀的眼眶里快要涌出来的东西,迎上他目光,努力让自己云淡风轻地说出两个字:“再见。”
然后她拂开他的手,拉着行李箱走进电梯。
孟清时再次拉住她手臂,阻止她进门的动作,他眼周从未有如此浓重的颜色,昔日淡淡的粉晕像充了血,看着女孩决绝的侧脸,熬夜生出的红血丝也侵染了一丝雾气。
因为两人的僵持,电梯响起警报声,但谁也不想示弱。
“放开。”
他手攥得更紧。
姜思茵叹了叹:“孟医生,我赶时间。”
他只是定定地望着她,重复刚刚那句:“别走好吗?”
姜思茵闭了闭眼,终于下定决心想用力甩开他的手,身体却忽然被温柔的力道禁锢住。
是贴上来的男人的胸膛,还带着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和冰雪融化后尚未散尽的寒气。但两个人贴在一起,彼此很快就变得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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