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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愣,像一个被抽去了灵魂的木偶,毫无神采。嘴角不断有鲜血滑落,血珠一串串滴下。
大红的如火衣袍铺散,不沾染丝毫水汽,带着凄厉的美感。
“罢了......”粟叶突兀惨笑,“本来禁术什么的...也就是空想......”
灰败的视线扫过四人,粟叶面上是与往日截然不同的陌然。因为禁术的失败,再也没有了伪装的心情。
晏流书一怔,此刻粟叶的模样就跟以前在小巷中,说着要替他处理父亲「尸体」的时候一模一样。
无波无澜,就像人类看蚂蚁一般,高高在上,没有任何动容。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瞒的了。”粟叶半仰起头,发丝从耳畔滑落,修长的脖颈绷出一道弧线,喉结微微滚动。
“我——”
“哥哥!”容阑清突然打断了粟叶的话,“只要你不说,我不会问的。”
那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哀求。
“只要你不说,我们就——”
“我只是把你们当成复活我爱人的祭品而已。”粟叶的声音冷淡冰凉,残忍又不带任何感情,打破了几人最后一丝自欺欺人的可能性。
“四个与复活对象有相似之处的祭品,再让祭品爱上施术人,加上禁术的阵法,就可以让逝去之人复活。”
粟叶漠然扫过四人,“可是你们没死,禁术失败了,玉佩也碎了。”
“所以......阿叶你要去找别的方法复活......翎秋阙?”言文静静望着粟叶。
曾经粟叶口中不在了的故人,如今四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我们呢?”白斐苦笑,“小叶,你就只把我们当成祭品,没有任何——”
“没有。”粟叶神情未曾有任何的变化,四人的痛苦于他而言就跟路边的一株小草一般不值得多分出去任何注意。
他能毫不犹豫下手献祭四人,自然不可能于四人有任何其他的感情。
何其决绝,何其冷酷。
“学长你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吗?”晏流书狠狠盯住粟叶,一向清冷的声线几乎带上了癫狂。
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人,骗他爱上他,又能毫不犹豫杀死他,就仿佛曾经那些日子都是不存在的一般。
但凡有点心,都不可能会毫无动容。
但多可悲啊,晏流书发现自己还是无法真的恨起粟叶,哪怕知道了对方自始至终在骗自己,想要杀了自己,那些关怀与亲近都是装出来的。
却还是不管不顾接着往陷阱里面钻。
就算到了现在,晏流书想,要是粟叶后悔了,有那么一丝心软了,他都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拿四个人类的命而已。”粟叶冷淡,“要是杀四只动物能够让你们在意的人活过来,你们会不干?”
“你们是不是忘记了,我是鬼。”
精致苍白又鬼气森森的青年把玩着指尖的一小缕黑雾,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一句句将四人伤得鲜血淋漓的话。
“我怎么可能把你们当成同类。”
分明刚才那种剧痛已经过去了,可四人却觉得心头依旧有一种濒死的钝痛感。喘不过气来,脑中一阵阵嗡鸣;
被话语伤得血肉模糊。
所以,那个叫做翎秋阙的,凭什么就能够得到青年的爱,让青年露出那般狂热爱恋的模样,如痴如狂。
凭什么能够得到对方的一颗真心与满腔爱意。
【宿,宿主,还差最后一点点,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了。】系统被此刻沉重压抑甚至有点杀气的氛围给吓到了,播报的时候都颤巍巍的。
粟叶给这一声弄得险些出了戏,在意识海里回了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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