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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海涯显然也没想到叶时雨会突然出现,他愣在了原地,但是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年纪大了不中用,一晚上要起来好几回。”
叶时雨的目光落在了他的鞋子和裤腿上,上面沾染了不少泥浆,章海涯也顺着他的目光向下看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回来的时候滑进田里了,现在一到晚上眼睛就看不清。”
“那章叔可得小心些。”叶时雨一脸关切,“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不必了。”章海涯笑着摆摆手,“我自己回去就好。”
叶时雨目送了他回房后朝他方才走来的方向看去,这里湿气大,晚上经常有浓雾出现,田埂湿滑确实容易落入田中。
章海涯怎么看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还舍身救过自己,若不是他当初在镇子里恐怕就已遭毒手。
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或许不该把精力放在这个老实巴交的章海涯身上。
为避嫌,现下与朝中也暂且断了联系,也不知皇上那边情形如何,如今没有消息怕就是最好的消息了,叶时雨暗暗叹道,心生奈何。
现如今的京城的确是一派平静,幽肆的退隐让某些人心生庆幸,虽大多数仍小心翼翼,但总有胆子大的,见无事,甚至比以前更为肆意。
虽最近却有一件大事发生,那就是自高长风登基以来从未派来访的南诏国竟派了使臣前来,除各色贡礼外,其中倒是有个十分特别的。
一个只有十六岁的男孩儿。
勤政殿的偏殿中,这男孩披着单薄的丝帛长衣,安安静静地低着头,额前散落的发丝将面容半遮半掩,与一堆大大小小的礼箱站在一起,显得更为纤弱无辜。
高长风初看到这男孩的时候是觉得有些好笑,心道南诏国消息倒是灵通,竟知道“投其所好”,可当那男孩抬起头来的一瞬间,整座大殿的气氛瞬间凝固,无论宫人抑或同来清点物品的官员们俱是一惊,纷纷垂首不敢多言。
但见这男孩一身冷白的肌肤,如画的眉眼,淡淡的唇色,衬得满头青丝更显乌泽垂顺。
不能说一模一样,可那五官处处都似着叶时雨的模样,若不是身形瑟缩,神态惊惶,恐怕得有七分像。
这里除了高长风,只有崔安久见过十五六岁的叶时雨,他好容易才平复了心中的震惊,不由得偷偷瞟向了同样静默的高长风。
只见他双目深不见底,周身的寒意毫不掩饰,就连对面那男孩也感受到了目光的凌厉,身子禁不住有些发抖,看着更显楚楚可怜。
南诏使臣拉着那男孩一起跪下行了大礼,而后用流利的汉话道,
“我王此次的诚意想必陛下已经看到,还望陛下笑纳。”
下面高长风应让二人先行平身,可并没有,他缓步走向上位坐定,微微抬了下手,崔安久会意向一旁候着的太监使了个眼色,一盅热度刚刚好的茶就递了上来。
“有趣。”轻啜了一口后,高长风才缓缓道,只是这语气平常,并无刚才那一时间彻骨的寒意,“南诏王有心了。”
说着,他轻抬下颌,目露轻笑,“朕心甚悦。”
此言一出,才算是将原本紧张的气氛打破,南诏使臣闻言面露喜色,那男孩虽仍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可身体总算是渐渐止住了颤抖,原本柔顺的发丝已被汗水贴在脸侧,看着有些狼狈。
是夜,养年殿的寝宫外殿还灯火通明,领着男孩的宫人一脸无措地看着崔安久,不知要如何安置他,可哪怕是崔安久也拿不准主意,最后也只得先让他候在寝宫外,等着皇上的旨意。
男孩左右偷瞄着,眼见着周围的宫人们都一脸肃然,再想到白日里在见到的皇帝,那如天神般高高在上的压迫感,他便惧怕的脸色都有些发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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