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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皇上,此次前去的人称到了泗安郡后襄王刚开始显得十分慌张,可人虽看着慌张,证据却是稳中有序,十分配合。”
“襄王称泗安郡缺农具一事是与卢大人的家书中略有提及,而卢大人为了解他燃眉之急,是卖了老家的部分田地筹得钱款。”陈翀道,“但除了襄王证词外,我们的人也进行了秘密调查,从书信往来到田间农户的供词皆没发现任何破绽,一切都完美吻合。”
陈翀目露忧虑,声音也愈发低沉,“而幽肆的所提供的证据却有明显的断层,不但无法自圆其说,并有伪造的痕迹。”
这也就是说,叶时雨伪造证据,诬告朝廷命官谋逆,几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按律法当斩。
“襄王今年几岁了?”听了陈翀的话,高长风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已有一十四岁。”
“十四岁。”高长风沉吟着,“的确也到了懂事的年纪了。”
洛清许与陈翀对视了一眼,心中有了数。
敢连他也一起算计进去,究竟是什么给了卢元柏底气,难道仅仅是黄铮易转了风向,高长风觉得恐怕不止如此。
“皇上,叶公公的此劫臣有一计或能化解。”洛清许拱手道,“但最多可脱死罪,并且还需幽肆配合。”
一旁的以安闻言微微颔首,“洛大人尽管开口。”
事情的走向一如所想,群臣在朝堂之上一边痛斥叶时雨一个内侍竟敢欺君罔上,迫害朝臣,一边为卢元柏歌功颂德,大赞其忧国忧民,实乃肱股之臣。
然这其中除了卢元柏一党,也不乏黄党之人,看来黄铮易与卢元柏当真是通同一气,说什么都要置叶时雨于死地。
高长风微眯着双眼,那神情如同看戏一般地瞧着这以往沉静的大殿内如同市井般热闹,他嘴角忽地勾起一抹戏谑的轻笑,
“看来这幽肆所查还真是不能信啊。”
忽听得皇上发了话,众人不由得安静下来,霎时间整座大殿静的如同潭底。
“陈翀。”
“臣在。”
“你就将幽肆以往查的,还未公布的案子都一一核查了,可不能教一个区区内侍冤枉了朝廷命官才是。”
话语本是轻飘飘的,可却如同重石压在了井口,朝堂上气氛瞬间凝固,有几个刚才叫得甚凶,现下却缩起了肩膀往人群中挪了挪,高长风的目光扫过众人,接着道,
“我朝明令官员禁止经商,而卢元柏竟与林之意相熟到这种地步,也要一并查查是何缘由。”
“遵旨。”陈翀拱手接下口谕,此刻朝堂上一片死寂,众臣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而与洛清许一并站位的几位年轻朝官则是挺直着脊背,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顾以安。”高长风再次看向一侧,声音蕴含着怒气,“你掌管幽肆,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可知罪?”
“臣知罪。”以安自一旁出列跪于殿中,“臣身为幽肆掌事监管不力,竟出了这等伪造证据陷害他人之事,罪无可赦。”
“所以臣自出事后也彻查了幽肆内外,竟有了意外的发现。”
此言一出, 黄铮易突然目光如炬地看着以安,就连以安都感受到了这道目光,侧身看了一眼。
“臣查明原是幽肆中一人的父亲,被卢夫人的哥哥四年前抢夺土地时杀害,而他亦参与了此次对卢大人的调查。”
“嗯?”高长风余光扫过了几欲出列的黄铮易,“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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