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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驿站的床上,叶时雨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散了架似的,身体虽不适,可却不能停下来,高靖南能带他来战场,不过是因为这仗打完了便要直接去封地,这样一个远离宫规的地方,他必须要好好把握着,叶时雨重重地喘息了几下,咬着牙翻身而起。
多日的奔波让高靖南同样十分疲惫,可他作为主帅自然不能露出疲意,到了塀城便一刻也不得闲,巡帐,誓师,又与会合的各将领商议至夜半时分才回到主帐。
塀城已是滴水成冰的时节,对于高靖南来说,他早已习惯了在外的艰苦,不外乎生盆炭火,裹着皮裘入睡便罢了。
可进了主帐,蒸腾的暖意让他一怔,颇感意外地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抱着一个差不多半个他大的水桶努力地往上举着。
叶时雨试着举了两次,背后早已被虚汗浸透,他剧烈地喘息着,已是实在没力气了,他扶着桶沿又歇了片刻,正打算再试试时,水桶突然被一双手抽走,只听得哗啦一声,桶里的热水都倒进了浴桶中。
极度的疲惫让叶时雨有些迟钝,他愣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慌忙跪下,
“见过殿下。”
高靖南伸手试了试水温,
“你又不知我何时回来,怎的准备的如此刚好。”
“奴才在帐外一直烧着热水,这浴桶中的水若是凉了就舀出来些,再添热水进去。”
这说起来似乎很容易,但高靖南清楚,他恐怕来来回回弄了好几个时辰,一张脸已苍白的没了血色。
“让奴才伺候殿下沐浴吧。”
高靖南坐进浴桶,温热的水瞬间包裹着酸痛不已的身体,让他禁不住喟叹,七日了,终于得以纾解下身体的不适。
他看了看眼前这个小太监,明明累得双眼都有些发懵,却还站在木箱上,卖力地帮他擦洗着,高靖南也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时的放松。
擦洗的手到他腰间,忽地停了一下,再擦上去便不似刚才那般力气,小心翼翼地,像是怕会碰疼他似的,
“那不过是个旧伤。”
高靖南不甚在意的说道,可那手却依然不敢用力,
“殿下这伤当时定是很疼。”
高靖南闻言有些怔仲,这伤很疼吗?他似乎已经想不起来有多疼,当初是他急于立功着了敌军的道,差点儿就折在那儿,也幸而这伤口虽长却不深,没要了他的命。
他仍记得当时军中人皆在等着看他笑话,等着他这个娇生惯养的皇子哭着跑回去,可他偏不,即使将塞在嘴里的布条咬断了,他也没掉过一滴眼泪。
所有人对他刮目相看,却从未有人问过着伤口疼不疼,高靖南不禁轻笑,
“也就是你们这些个没根儿的奴才,才像个女人似的唧唧歪歪。”
擦洗的手微微一顿,便又继续,只是仍小心地对待着那一道缠在腰间的伤疤,却不再出声,就像平日里一样,安安静静的。
连日来的奔劳之下,能洗个这样的热水澡,高靖南感觉极为舒爽,可叶时雨浑浑噩噩地将东西收拾了,告罪的话只说出了一半,人便倒在榻下睡过去了。
高靖南看了一眼,拿起一条毯子甩了过去,覆盖着了他大半的身子,这才也沉沉睡去。
第二日,叶时雨是在嘈杂声中惊醒的,他猛地坐了起来,毯子从肩上滑落下来,让他有些发懵,再看看周遭,高靖南早已不在帐内。
他暗骂自己竟睡得这样死,连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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