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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男子的重量,却被沈厌轻松推开,露出了棺中的景象。

常意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棺内的尸体。

过了片刻,她晦涩开口:“果然。”

数年过去,皮肉不存,棺里的尸骨通体变黑,如同墨汁一般,在月光下散发着不详的颜色。

常意沉默了许久,对沈厌说道:“你看看她头骨,是不是和今天那具尸体的头骨相似。”

沈厌半跪下来,像下午那样在头骨周围摸了一圈。

“头骨上都有一样的裂痕。”

她娘和二叔那个侍妾檀回,果然都是死于毒杀,而且是死在同一个人手里。

她察觉到一股不容忽略的视线,发现沈厌还在看着她,似乎在等她解释。

常意:“......”

常意理了一下思路,对他说道:“你知道什么毒会使人说不出一个字、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在脑裂之痛中死去,还不能用银针验出来吗?”

“鸩毒。”

沈厌皱眉:“这世上已经没有鸩鸟了,哪里来的鸩毒?”

常意缓缓答道:“就是因为知道这点,我才迟迟不敢确定。”

鸩鸟是世上最毒的鸟,雄鸟名运日,雌鸟叫阴谐,身披紫色羽毛,只食用各类毒物。

相传只要用鸩鸟的羽毛浸酒,就能做出含有剧毒的鸩酒。

这种毒酒服用后发作缓慢,不易察觉。发作后往往不能言语,只能在脑裂之痛的折磨下等死,死后也不能用银针验出。

这都是古籍记载,鸩鸟在民间早已成了传说,可他们俩这么确定世上再无鸩鸟,是因为最后一鸩鸟,就死在前朝大周最后一任皇帝手里。

那位糊涂了一辈子的昏君,当着所有人的面掐死了这鸩鸟,饮血自尽了。

“我娘死的那晚,丫鬟说她发热冒汗,神色痛苦,却一晚上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檀回吊死在我屋子里,看她的嘴形,死前肯定有过呼喊挣扎,却没有人听到动静,直到我的丫鬟回屋,才发现她的尸体。”

常意说道:“她们不是不想说话,也不是没力气说话,是说不了话。”

“鸩鸟只有周朝皇室才饲养。”

沈厌也认真了起来:“用毒那人跟前朝有牵扯。”

“常步箐......”

常意沉思,怎么也想不到她这样连出门都难的闺秀,是怎么和前朝扯上的关系,甚至利用鸩毒接连杀人。

“你怀疑她?”

“不是怀疑。”常意摇摇头:“她认识的毒草,恰好是用来喂养鸩鸟的食物;按这样推测,她身上的香囊,应当是怕自己被鸩鸟误害才配的解毒方,不管如何,她都是目前嫌疑最大的人——我不相信有这样的巧合。”

只是其中还有些说不通的地方,还需要佐证。

沈厌冷肃道:“让她进地牢里走一遭就知道了。”

她背后牵扯前朝,顺藤摸瓜,说不定能找到玉玺的线索,要是进了披云司的地牢,她还有命出来么?

常意摇头否决了沈厌的话。

他们俩说话间,沈厌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我好像碰到一个东西。”沈厌皱眉,用手探了一下棺材旁边的土,大拇指和食指捏着转动了一下摸到的那个东西,从土里拿上来。

是个巴掌大的铁盒子。

他们俩对视了一眼,常意说道:“打开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冷知识:其实沈厌对于和常意下棋这件事不讨厌,因为一般人和他下棋都是三分钟内结束,常意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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