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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皱起眉头。
那个男人描述的君度完全符合组织传闻中冷漠又疯狂的形象,将所有戾气都藏下绅士的举止和瑰丽的皮囊下。
但是...这几个月来和自己匆忙见过几面的君度却完全不同。
举止和容貌这两点倒是没错,只是年轻得让人惊讶,但是无论眼神还是气质都不似刚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倒是让他想到另一个人。
贝尔摩德。
但是和银发女人那种神秘的模样不同,他感觉君度精神状态不大对劲。这种不对劲感是很细微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自己之前应该从未谋面的男人在自己面前会放松些警惕,于是藏在心里的情绪也会溢出些许。
那点情绪实在是太微弱,即使他这几年对于他人情绪的感知越来越敏锐,刚开始也并没有感觉到。
那种情绪大概是疲倦和厌恶,有的时候他感觉君度整个人都是恍的,好像灵魂已经从肉身抽离掉去了别处。
去扫尾那次,他看见女人的尸体裙摆处很是违和的褶皱,就像是有人在她死后,将掀起的裙摆轻轻理好,给了她最后的尊严,又像是在道歉。
那天他从仓库出来,卧底惨死的样子让几人脸色都不好,他看见那人就站在阳光下,用水一点点去润湿那颗快死的幼苗。
君度究竟是天真的残忍,认为一颗幼苗都比人命贵重,还是真的良善。
他不知道。
两天前苏格兰从基地回来,他太久没有见过自己的幼驯染那副神情,莱伊出去执行任务,他们俩就在未开灯的客厅里靠坐在一起。
在曾经没有获得代号,仍然在无边的黑暗里挣扎的时候,无论是谁撑不住了,都会在黑暗中找到对方,絮絮叨叨地小声说着自己的痛苦,然后靠在一起,等着天渐渐亮起,收敛好所有情绪,再次成为一个隐姓埋名的卧底,成为一颗公安射向组织的子弹。
苏格兰说起那些让他痛苦的灭口任务,说起那把电椅,说起惨白的审讯室和由自己一个个带上去的人,说起君度无意识的呓语,说起敛去一身气质后君度看上去比外表更小一点,低头贴在自己手心里休憩时的模样让他想起柊吾。
他说自己很愧疚,没能救他。
景光带着扭曲痛苦的脸浮现在眼前,血从被掐破的手心当中溢出,无论是波本还是降谷零都不会用好友的命去赌君度的想法,他将面前的酒全数饮下,准备直接将面前两个人击晕。
酒保没什么能力,只是要小心他的枪,从刚才的观察来看,那把自卫用的手/枪应该就放在调酒台下方。
一会儿先将那把枪拿到手,旁边的板寸男人并不是自己的对手又没带武器,应该不难解决。
金发男人微微弓起背,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但未等他一跃而起去夺走那把手/枪,击昏两人,一种突强烈的诡异困意就席卷而来。
“你?!”
他怒喝道,伸手打碎玻璃杯想用玻璃碎片划伤手臂,靠痛觉让自己维持清醒,但是对方下了十足的药量,短短几秒就让他栽倒在吧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旁边的寸头男人一跳,他皱起眉看向酒保,后者将自己的手机打开,让对方看清屏幕上的字,笑着安抚道,“都是君度大人的命令,让我给他下两剂猛药,别跑出去惹出什么乱子。”
“组织新开的药?”男人低声询问道,那杯酒无论是色泽还是味道都毫无异样。
“是啊,我本来说随便找点药就行,他非命令要用这种。”酒保颇为肉疼,“要我说啊,反正效果都是一样的,平常用的那种下下去又没颜色,味道也能被水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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