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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子,总不好置身事外,”寒露说完这正义凛然的大话,又原形毕露地说,“当然如果小师叔想要避开这场战争,我当然是很支持他的啦。可他也参与其中,我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去刀山火海闯。我这个人,还是很讲义气的!”
沈天游闻言倒是愣了一下。义气这个词对他而言有一些模糊了……他顶这个天下第一剑的名号,却只在年轻时意气风发、仗剑天下,而今地位超然、名气鼎盛,却处处掣肘,斡旋势力与人情之中,朋友很多,交心很少,义无反顾地支持一个人去做一件事,反倒是奢侈了。
沈天游忽然有些感慨,伸手拍了拍寒露的肩:“还是年轻,年轻人真好啊——好,等自在阁的事情告一段落,这什劳子武林盟主我也不当了,我带你游历江湖怎么样?”
寒露眼神一亮:“那太好了!”
他们的性子里确有一些共性,二人不约而同地开始畅想纵马天下的侠客未来,兴致勃勃地探讨了小一炷香,靠谱的成年人忽然醒悟过来:“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起来起来,拔剑,我教你几招保命。”
“好嘞!”
梨花山在江湖沸腾的气氛里仍旧萧条。初秋的阳光没进山影时,自在阁主权逢在院内浇花。天气转冷,花叶凋零,他放下水壶,忽然若有所感地向旁边侧了一下头。
有个人影突兀地出现在他目光所及的地方,开口简略说:“权衡回来了。”
权逢的脸色有些沉冷。他正要开口说“让他来见我”,就听见渐进的马蹄声;他抬起头时,那疾驰的马匹已经出现在山路的那头,速度极快,马上青年眉眼沉沉,黑发被风扯作飞溅的云墨。
眨眼间他就到了权逢的院落前,拉住马缰,翻身下马,毫无礼数地倚在了院门处,不咸不淡道:“义父。您找我。”
自在阁幕后的主人站在檐下的台阶上,冷漠地俯瞰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义子。他们之间的沉默流动了几个呼吸,权衡垂下眼睫,像是先行低了头:“我还有事要做,您到底有什么吩咐?”
权逢道:“而今局面你不可能不知晓。你不应当交代一下你在山外山做了什么吗?”
“我没什么好说的。”
权逢若有所思道:“你想反抗我。”
权衡从喉咙里滚了一个短促的音节,像是未成型的冷笑。但他最终说出口的,只是一句“不敢”。
权逢和颜悦色道,“你没有听从我的命令把君燕纾带回来。看样子你的反抗成功了……”
权衡眼角微微一颤。权逢的话音扎进耳道深处,脑子里似乎被这话语翻搅,他皱起了眉,听见一阵又一阵长久的嗡鸣。
他知道权逢加诸他身的控制仍旧痼疾般留在脑子里,这耳鸣是当他意识到权逢在对他施加影响时的反应——在权逢要求他去山外山把君燕纾带回来时,他也听见了这种耳鸣,但这次更加难以忍受。
他曾经测试过,似乎距离权逢越远,他对自己的影响就越小,这也是在山外山时他能违背权逢的意志放走君燕纾的原因。
可现在他们都在自在阁。
权逢继续道:“你本可以就此逃离,为何还要回来?”
“你不应该最清楚了吗?”权衡捏了捏鼻梁,冷笑,“放走君燕纾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的反抗了,我违背不了回来的命令。”
耳鸣愈演愈烈,权逢的声音如来自天际。权衡不愿意在他面前表露出自己的弱势,于是不耐的神色出现在他脸上:“行了,不要再试探了,自在阁是你的地盘,我在这里不可能违背你的命令——您又要我做什么?杀人还是放火?总不会是带您逃命吧?”
“你在山外山见过李珩了。”权逢道,“他与你达成了什么交易?”
权衡眼睛微微眯起来,声音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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