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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千年万年镇守在北梁东面。
天阙城便位于龙背处的半山腰。山顶生得酷似龙头,龙嘴凸出伸向深渊,正是太祖皇帝与他的心腹江鸿飞悟出天阙密卷之地——断魂崖。
傍晚,山脚处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在山道上疾驰,马背上一个背着刀匣的年轻人,一人一马如一道急风,风驰电掣间,激得路边半人高的野草疯狂摇曳。
一老一小两个猎户正扛着猎物下山。小的那个见有人这时候上山,惊得停住了脚:“爹,这人不要命了么?”
老猎户也停了脚,眼中尽是疑惑:“再上去些就是天阙鬼城,我们父子都算胆大的了,多少猎户连这山脚都不敢来……他竟敢摸黑上山!”
想起天阙鬼城的厉鬼传说,小猎户吓得腿直哆嗦,连忙催促老猎户:“爹,天快下雨了,我们快走。”
轰隆一声惊天巨响,灰暗的天空扯出一道闪电,劈开重重迷雾,天阙城的模样渐渐露了出来。
沿途皆是依山叠起的残墙断垣,在雾间沉眠,烧得焦黑,野草丛生。曾经统治北梁江湖几百年的天阙圣城,终成了无主孤魂的荒冢,野狼掘尸嗥月之所。泥泞、瘴气、尸骸枯骨埋藏其中。当年死了数万人,官府长达半年的清理,终还是没能清理完。
早已没了路,莫远歌只得放缓脚程,以防瓦砾伤了马蹄。
当年上山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那一路行来皆是丹楹刻桷,朱栏曲槛,犹如天宫华殿,看得少年莫远歌目不暇接,懵懵懂懂觉得自己到了仙境。
如今,仙境成了鬼峪,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剩狂风的呜咽怒号,吹着满地残垣断壁,犹如鬼哭。
宽大的斗篷遮住头脸,莫远歌没有时间伤春悲秋。一日就要过去了,他必须在子时前到达断魂崖。
一人一马安静地穿过废墟,终于踏上破败荒凉的石板路。毛球这才撒开蹄子飞奔起来,一人一骑黑白融合,犹如山间幽灵,朝那黑云压顶的龙头而去。
“轰隆”一声巨响,夜空撕扯出一道闪电,云雾之上,断魂崖狂风暴雨,声如江涛怒吼。深渊万丈,惨雾愁云笼罩其上。
一条长长的巨石嵌在崖上,犹如龙须般伸向深渊。巨石尖端跪着两个人,正是失踪的伍智达和陈显忠。两人的衣衫被雨淋透,冻得瑟瑟发抖。黑暗中,二人身上铁链轻响,口中不断痛苦低吟,境况不妙。
花白露目露精光,一袭黑衣拢着枯瘦的身躯,尤如一把寒刀,直插在崖坪与巨石之间。他双手背后,直面上来的山路,苍老的面容隐在黑暗中。
亥时,莫远歌骑着马上了崖顶。狂风暴雨中,他下了马,解下斗篷“唰”甩到马背上。
借着道道闪电,只见莫远歌脸色惨白,双眼漫着杀气,直盯着花白露。“唰”两声,毫不犹豫抽出背上双刀握于手中,弓腰屈膝,凝神戒备,危险得像随时准备攻击的猛虎。
“你来了。”黑暗中,花白露缓缓开口,“很好,还差一个,就等梁奚亭了。”
风雨中,跪在巨石上的伍智达艰难地抬头,冰凉的雨水顺着他花白的头发流下,焦急地冲着莫远歌大喊:“大郎~快跑~别管我!”
莫远歌没回应伍智达,全神贯注警惕着花白露,厉声道:“老贼,放了他们。”
花白露岿然不动,闭目泰然道:“他们是饵,你见过渔者在意鱼饵的死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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