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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死因不是车祸,而是抢劫和殴打。
他身上看起来值钱的东西都被抢走了,连外套都没留下。
只盖着一层细雪。
这场初雪下得比以往都晚。温柔冰冷,但一视同仁覆盖住所有。
无论是有生命的,还是无生命的,无论是人,还是野狗。
(尾声)
春天时,施特劳大厦的牌子被摘了下来。
福友会拍下了这栋楼,命名仪式前举办了盛大的宴席。出席者不仅有曲家的年轻家主,还有久安市长赵享载,以及安全货运白星漠。
红黛笑意盈盈地举起酒杯,与到场嘉宾与媒体朋友们共饮。
她的右臂因此而格外显眼,吸引无数镜头。那是一条专门为她定制、与原本手臂外形结构都一模一样的义肢,它甚至看起来那么柔软,有着优美的生理线条和起伏,却是与她洁白肌肤截然相反,泛着金属磷光的黑色。
所以,也有人叫她久安的“黑色手腕”。很多人猜测这次她手臂中藏着的什么?刀还是毒针?毕竟那手臂,看起来好似一条危险的蛇。
曲家年轻的家主看起来与往常没什么不同,眉目中却稳重许多。
他的兄长曲文栋曾极为短暂地睁开过双眼,但到底还是没能撑过来,在孩子们的包围下陷入永远的睡眠。
曲文夺也始终没能叫出一声父亲。
曲章瑜加入福友会,目前恢复学业,正是忙碌的大学生;曲章琮从此不再接手任何曲家事务,独自一人在乡下生活。
而那位臭名昭著的“艺术家”曲章璞,每天都在囚室内期待着死亡早一些降临。
他活着的每一天,蒋宝芳都有办法让他比前一天更痛苦。
赵享载在经历训练场郊外一战后,在久安声望水涨船高。不过也有人因此质疑他是否会以过分粗暴的方式管理久安,观望着这位新市长在施特劳集团、大能天佛会等遗留问题的解决方案。
还有人对他与福友会之间将来的走向而有种种预测,但目前看来,他们的盟友关系短期内仍牢不可破。
然而此刻他最想解决的,是乐园这个烫手山芋。
“重整乐园要花多少钱,白助理可算过嘛?你们老板任性妄为的后果,安全货运总不能一分钱都不出吧。”
白星漠毫不客气地反击道:“过河拆桥说的就是赵市长这种人吧,用得着的时候跟用不着的时候真是判若两人。原本我还期待着赵市长能实现久安再无黑帮的愿景,现在看来果然不能太信赖当官的。”
“无论能力还是嘴皮子都够强,我有点想要把白助理挖过来了。”赵享载从风云过手里接过酒杯,顺便摸一摸对方的手臂。“那样你我都期待的愿景肯定会早日实现。”
白星漠似乎在思考,摇摇头:“不了,市政厅的薪水可养不起我。”不但养不起他,连现在宴会厅角落里疯狂给新偶像刷专辑的知心都养活不了。
赵享载“哎呀”一声,“说得也是呢。”
半真半假地试探一番,赵享载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为什么甘老板没来?”
“扫墓。”
赵享载便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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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墓园里来扫墓的人不少,大猛和甘拭尘来到阿虎墓前的时候,那上面已经有一束花了。
是杜新妹来过了。
大猛把他们带来的花和酒并排放在一起,对阿虎说:“你啊,是我们里面唯一一个有墓地的,臭小子。”说完便坐下来打开啤酒罐,与他干杯。
甘拭尘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望着墓碑上的老虎雕刻。
他们这样的雇佣兵多数都未曾留下一张照片,也没有亲人,所以在本应该是立碑人落款的地方,留下了一只猫和一只兔。
带着阿虎遗体回去的那天晚上,本以为大猛会对他发脾气,但对方只是摇摇头:“你尽力了。”然后趴在阿虎身上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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