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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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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闺女家家的皮子嫩,缣布服帖柔顺,穿在身上不磨得慌,给闺女做衣服正当合适。

因为衣服做了是要给闺女穿的,麻秋也不多做干涉,缣布买回来后直接就交给了麻桃,叮嘱她拿了布去找邻家大婶,让大婶给她裁成喜欢的样式,他自会与大婶结算工钱。

麻桃拿了布却没去找大婶给自己做衣衫,而是直接把几匹缣都散给了后街卖豆腐的那户汉人手里,只因那家人三四个孩子五六岁了都还光着屁股在街上玩耍。

收到布匹的那家人自然对麻桃感恩戴德,在邻里街坊间一传扬,麻桃乐善好施的美名更上一层楼,麻秋听到这消息却是又气又急又无奈。

他自己一身粗麻的衣衫补丁摞补丁,几年都没舍得更换,闺女却大方得把几匹黄缣都送了人,她也不想想,那户人家为何能有几个年岁相差不多的孩子?

只因那做豆腐的小贩手里有钱有粮,他典了两个妾回来,能给他生孩子还能给他干活磨豆子,那汉人做买卖,可是比马夫麻秋要有钱的多。

时人重诺,无信不立,送出去的东西再收回,就如把吐到地上的唾沫再舔起来一样,是极遭人鄙视的行为。

布匹已经被闺女送了人,哪怕自家比卖豆腐的那家人更需要那几匹布,可麻秋若是上门去讨要,必然会惹得人家背地里议论自家父女俩说话不算数。

女儿虽然才九岁,麻秋却不肯把闺女当个不懂事的娃娃看待,他是当爹的,只有给闺女做脸子,万没有轻易折损闺女脸面的道理,因此麻秋心疼之余逮着闺女疾言厉色地训斥了几句也就罢了,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还有街尾的寡妇,她家儿子十五岁,是个身材瘦弱的儒生,每日里只会摇头晃脑地之乎者也,去街口挑水都能把水桶掉到井里。

麻桃见他做不来这些粗活,就自告奋勇替寡妇挑水,她一个九岁的女娃,身量矮得连扁担都担不起来,怎么挑水?

她只能一桶一桶地往寡妇家里提水,磨得手上都是血泡。

麻秋在家里从来不舍得让闺女做一点儿粗活,结果闺女却跑出来这么糟践自己。

再说那寡妇不过三十出头,那少年儒生十五六,俩人谁不比自家才九岁的小闺女身强力壮?怎么就轮到自家的小闺女给他们提水的地步了?

麻秋一肚子的火儿,可每日里给人家提水是自家闺女主动承诺的,纵然麻秋十万个不情愿,也只得捏着鼻子忍了,把替寡妇挑水的活计接了过去。

摊上这么个“怜贫惜弱”,爱“做好事儿”的闺女,麻秋手里能存得下余钱才怪,闺女不把家里的财货当东西,又三不五时地要犯蠢,麻秋纵然疼爱闺女,还是忍不住经常要训斥她。

训孩子时是真生气,然而该疼孩子的时候麻秋也不含糊。

布送人了,几个月的工钱就这么白打了水漂,麻桃自然也就没新衣服可穿,麻桃是觉得无所谓,麻秋却不能忍。

女儿家金贵,整日里露着腕子脚踝一副衣不蔽体的模样实在磕碜,再指望攒工钱给闺女裁制衣衫还得好几个月,麻秋舍不得也等不及。

为了挣钱,他决定冒险去驯马。

府里有一匹将军从草原上捉来的野马,高大健壮,野性难驯,捉回来三月有余,愣是没人能上它的身,将军早早就发了话,谁能把这匹马驯服了就赏十金。

驯马是个危险的活儿,若是被马儿甩下来后踩上几脚,就是个筋断骨折的下场,严重的送了命的也不是没有,麻秋贪那十金的赏钱,咬着牙硬上了。

贪财没有好下场,麻秋擅养马,对驯马却力有未逮,这次尝试以折了一臂的代价而告终,赏金没有捞到,还倒欠了好大一笔外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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