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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会跑去斩他的记忆之线,说是给贤人自己保管,贤人相信他要偷走他任何东西都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那天后来,在贤人的逼问下,臭王八蛋承认了他就是顶着一身伤跟他干架的,时间停滞之所根本没有什么无视伤痛的作用,所以贤人能和他打了许久都不落下风。

贤人又气得心痛,那人却给出「痛快」二字。

那人说,在他从前全盛时期,他要赢他,只要一招。

就像贤人赢徐豌豆只要一招那么简单。

说起徐豌豆,两人还为此争论了一个晚上。

贤人主张把徐豌豆从委员会大厦里揪出来,再复刻之前的做法,去偷个一千台检测仪来当众审判他。这位罪魁祸首平生坏事做尽,又活得那叫一个冠冕堂皇,贤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怎么能让神月弦三郎一个人背锅呢。

可林雨行说:“我知道他的罪行罄竹难书,但谁又能审判他?法律?媒体?还是委员会?仲裁局?就算他被万人唾弃、或是我们杀了他,也没有用,他只是一条狗,他死了,有的是替代者站在他的位置上、继续作恶。”

林雨行又说:“况且他自己就是至高权力本身。我们收拾了他,就意味着委员会权力动荡,多少人要争抢这个位置,打起来受伤的是谁?玉港的灾后重建至今解决了吗?”

“那个位置,无论坐着谁,都是万恶之首,所以我选择留着他。”林雨行最后说,“让他发挥他该有的价值,直到需要他去死的那一天,贤人,你相信我。”

贤人当然相信他的格局。

于是贤人笑着问:“林先生,你连徐豌豆都能留,我呢?你能留着我吗?”

“你说什么呀贤人。”那人也笑了,“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你何必问这个。”

“只是好朋友吗?”贤人学着他那样拖长了尾音,“是谁说——情-何-以-堪的?”

“珰珰——”林雨行立刻大喊起来,珰珰果断跑来把这个蠢蛋阴阳师拖走去补习华语课了,好像乱用成语是一件不可容忍的事一样。

贤人被迫背了十页成语词典之后,才被放回来。

“你不要再对我开那种玩笑了啊。”贤人正了神色,认真地说,“我这辈子,一个朋友都没有过,能说的上话的人,不是天天想着给我派委托,就是天天急着给我塞老婆,有家回不去,有苦说不出,有酒无人对饮,有趣也无人共享。”

林雨行敛了笑,“我尽量。”他说,“我试着……做个人吧。”

“不。”贤人纠正他,“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怎样都行,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什么事都一个人兜着,我也是可以为你分担的人啊,你明明很渴望我来找你,渴望我把你从痛苦的深渊里拖出去,却一句真话都不肯说,还非要捉弄我来掩盖你心里的难过,一难过你就发疯,还非要跟我打架……”

林雨行看不得他这个样子,就扬起声音打断了他:“那还真有一件事需要贤人的帮忙哦。”

这熟悉的语气让贤人暗道不妙,他就看着他的王八蛋笑眯眯地拿出一本芦花国中的招生手册——“上面写着新生报道需要父母都到场呢,单亲家庭的孩子好像很容易落选哦,可怜我们的珰珰,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唯一的舅舅都是个老坏蛋。”

然后林雨行理直气壮地宣布了他的决定——“这样吧,我就假装珰珰的爸爸好了,贤人你就当妈妈吧!”

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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