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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一般人而已。”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
“微生哥哥,我呢我呢!”林珰一屁股挤开了贤人。
林雨行赞赏地摸摸她的头:“男子二十冠而字,女子十五笄而字,珰珰再过三年取表字哦。”
“我要和哥哥一样好听的表字!”
“雨行是我自己取的,原本父亲赠我的表字更好听,在他去世那年,我正好二十岁。”风大了,雪花旋转着飞进帽檐底下,林雨行长长的睫毛上落了雪,他的声音又轻又凉,“但我这样的人呀,不配用那么干净美好的字。”
“是什么?”贤人彻底忘记自己的扇子了。
林雨行沉默地望着烟川河水流淌过京都雪夜,像是望见了一千年前的长安。
贤人半晌没等到一句话,只有雪花飞落在他们两人的唇角。
此刻的林雨行与白日的、与刚才的,分明相同又完全不同。
又恶劣,又温柔,又虚伪,又真诚,又喧闹,又寂寞。
矛盾的面目在他身上堆叠又浑然天成,仿佛这副低眉浅笑的人类躯壳里,装着如同妖怪一般诡谲狡猾的、又明智又疯魔的灵魂。
贤人忽然好想把这只王八的壳撬开来看看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太冷了,回去吧。”林雨行最后站起来,拉着妹妹跳下屋顶,至于大驾光临的阴阳师大人,爱咋咋的。
贤人跟着进了屋。
出乎他料想的是——羡月楼外面看着和寻常茶楼并无不同,内里的装修却极尽奢华,并非那种金碧辉煌的富贵,而是如同浮光魅影一般的、由成百上千的灯花点缀出来的、一个恍若梦中的世界。
那些灯花,每一盏单独拿出来都不起眼,是商店里随手能买到的货色,但是当它们大片大片簇拥起来、又无端端地悬浮在空中时,就让人不得不发出惊叹了——没法用科学来解释的,浮世花火。
灯光的颜色是一种沉默的朴素,安静又径直地辉映进人的心底,一如这儿的主人,不动声色就将世间尘埃照得分毫毕现。
贤人心想四方河他也没少来,梅园更是他与媒体周旋的常来之地,梅见小路的每一家店他都光顾过,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茶楼他竟无半点印象。
一楼是客厅与茶座,二楼摆满了画架和书架,三楼大概是居室,房门紧闭着。
贤人是从阁楼窗户跳进来的,然后径直飞下楼梯,大咧咧坐在了一楼厅里那张最大的深草色布艺沙发上,屋里开了充足的暖气,贤人于是敞开了衣襟,他平常其实很随意,反正他这样的人素衣羽织都能穿出高定华服的气质来。
他此番正是穿了一件霜降色的亚麻羽织,松松垮垮披在身上,露出一半线条清晰的胸肌,林雨行给他递了一盏茶,又看了他一眼。
评价道:“比白天顺眼多了。”
“白天我那是刚录完节目回来!”贤人争辩道,“我可不喜欢穿西装,要不是老爷子天天催我相亲,我早回家了!”
“相亲不好么?”
“好个屁!”贤人一想到老头比催命还可怕的催婚就心有余悸,“我岂是那么随便的人!他想要孩子他自己去生啊!迫害我算什么啊!”
“哦?这么说你生不出孩子?要我介绍老中医给你看看吗?”
“??”
论武力,羽上贤人自信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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