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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度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皇帝对于这个宗室子的态度。或许黎南洲确实对于接这孩子进宫赋予了一些特别的用意和想法,但他显见并不算太上心。而他目前所做的一切也只能说尽到了表面上的周到。

但是面前越来越近的这个小孩——在云棠看来,这个三岁的孩子简直可怜极了——可这世界上却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为他诉苦伸张。

宫城之中、哪怕正中六殿的侍人也只会觉得这个被接进皇宫养育的宗室子应该感恩戴德,广恩伯府中他的至亲更是要么害怕自己的行径遭到清算、要么就已陷入到短视的妄想和狂喜中。

如果这小孩的生母还在世上,她也许还会为自己的骨肉感到心疼。

可是在当下,好像确实无人去体谅这个因为婴幼时期被忽视、到现在连话都说不全的孩子近日以来被人随便对待、安排、摆弄、搁置而生出的痛苦和惊惶。

云棠似乎总是能轻而易举读取到旁人真实的感情。只不过在大多数情况下,成年人都会对自己的想法和情绪进行伪装,而黎峻之还并不具备这样的掩饰能力,何况他那张小脸确实会帮他在小猫大人这里占下先手——

很难说如果换一个小孩在云棠面前哭闹,他会有什么反应。总之小猫大人在当下确实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忍心,有一瞬间云棠甚至短暂地把心神都投给了面前这个瘦弱的小豆丁——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或许黎南洲的安排真的奏效了:

“从小陪着他的那个奶妈吗?那为什么不一起带进宫?”云棠推开老童锲而不舍递上来的调羹,两眼盯着逆光走近、面目越来越清晰的小孩子,情不自禁地起身站到了桌旁。

童太监见状只好放下手里的汤碗,然后终于正眼看向边抽噎边迈着短短的腿艰难跨进内间门槛的黎峻之,心里暗叹了一声:

“峻之少爷的奶妈三日前被伯府处死了。”掌笔太监稍微有点抗拒跟小祥瑞讲述这些腌臜恶心的勾当,可皇帝先前却特意嘱咐过他——若祥瑞问起,则要告知实情:

“峻之少爷差点殒命的那日,便是世子夫人以那位奶妈的家人威胁、迫使那婆子胁从。虽然自今年以来,峻之少爷在伯府越来越受到看重,伺候的人也重新安排过了。

不过从他出生时便一手照料保护他的奶妈在院里还是颇有地位,也很容易下手。峻之少爷性子乖巧,那奶妈要他忍受寒冷,不许呼喊声张,他也都肯忍耐听从。”

而柳纸青安排在广恩伯府的人手也不曾防备这位在最艰难的时期一直忠心保护庶出小少爷的奶妈,这才差点断送了黎峻之这条小命。

在微时相依为命的主仆却在起势后改换了面目——这种听起来就悲惨可叹的故事被童总管几句话讲得轻描淡写。

不过祥瑞震惊瞪大了的眼睛还是让老太监感到有些后悔了——陛下想在祥瑞面前塑造黎峻之的惨状,博得祥瑞的关注,也应该考虑一下合适的程度,照老童看来,其实只要让这孩子一大早哭哭啼啼地过来就够了。

只是此时的云棠却已经无暇理会老太监旁的心思了,他注视着比上回见面时显得更瘦小苍白的黎峻之,口中轻声追问:

“那他……我是说这个小孩,他不知道他奶妈的事吗?”

“有人告诉过他。”老童摇了摇头,眼神中终于带出了几分怜悯的意味:“但是峻之少爷不太懂,他大概还不能理解什么威胁、背叛、死亡这些概念,他只是发现自己一场病后奶妈就不见了,然后别人告诉他害他的奶妈已经被打死了。”老童想了想,又很快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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