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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的宣礼结束得很快,两个环节间本来也留有余裕, 照这个空档来看, 他们至少要在宫道上等半个多钟。
时间还够小毛球安安心心地睡好一会儿。
黎南洲略微犹豫了一下, 便直接扶着小猫登上了自己的龙辇,先前从寝阁内抱出来的衾被还留在其中,这是童太监特嘱咐不许人收出去的。甚至车厢里原本就足够温暖, 薄被中还格外塞了两个汤婆子, 直到宣礼将结束时才给撤出去。
本该等在极云金辇中的小桃这时却在皇帝车驾里,在皇帝等人回来前,她就已经将被子铺好了。围起来的被窝干燥温暖, 还叠搭着清平殿的宫女后送来的两个枕头。
登上车厢,都不必皇帝动作, 云棠刚被放下来就闭着眼睛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被子窝窝里爬, 黎南洲回身看看他, 又托着小猫屁股叫他拱进去趴好,就命侍女将车厢内阁的帘幕放下来,灯烛也只留了一盏,叫纱罩笼着,华丽的厢阁内立刻有了一种昏昏的静谧。
侍人都退到了隔间以外,凝神时还能听到老童轻轻嘱咐人隔水温餐食的声音。这氛围甚至叫黎南洲也有了几分倦意,被箍在吉服下的肩背微微放松,他拄着身后的靠背像绒球的方向斜倚过去,一只手伸向那暖融融的小窝里。
柔软的毛毛立刻就向他手指贴过来,皇帝掀开一点被子往里看,小东西是把下巴放到了他手上,眼睛闭着,小毛爪却摸摸索索朝他手腕缠去。
原本黎南洲还带了几叠不大要紧的折子上来,打算趁这时候批复了事,现在那一摞就放在他身侧的一竖排明格中,他却没什么心思拿下来阅示了,只一行想着今日秋祭礼的种种安排,一边还分出几分思绪担心起云棠冷不丁跟他住到行宫、这些天都不会回来——小家伙能不能适应?
这种担心并不是今日才有,其实先前黎南洲还真跟童太监聊过这个问题。但没奈何——谁又有奉养祥瑞的经验呢?何况云棠两种形态之间的种种习惯本身就有很大差距。
小毛球更容易受惊吓、经常会被不知道什么存在刺激到,有时候自己跑着跑着都突然炸毛横跳,喜欢隐蔽、安静的环境,更倾向于别人温柔小心地对待他。
那恍如仙人的形态却更无所顾忌。他大胆、傲慢、懵懂、无知,难以捉摸,柔弱梦幻的表象下充斥着某种野生旺盛的生命力。他热衷于挑衅危险的存在,就像纵火的人不考虑下场、只为有趣。
云棠根本不害怕去招惹他完全不了解的东西——
只要想到昨晚,皇帝便喉咙一紧。
昨夜那种无与伦比的甜头叫他此刻仍心脏温软,好像自尝到之后便一直处于某种奇妙的惬意,然这胜过一切的快乐并未能叫黎南洲心底的渴求得到满足。
反倒越发贪婪,比之先前干巴巴忍耐克制的时刻越发激烈、在他骨缝中生生作痒、叫嚣不停。
除却无休止的渴,进一步的亲密还更激发了黎南洲隐晦的独占欲,到如今他似乎连旁人对云棠一无所知下的热切向往都难以容许。
逢见他人对小毛球无法掩饰的喜欢和觊觎,皇帝心里就很不高兴。
但是他不高兴——也没办法。
他不高兴也只能自己忍着,最多像刚才对待卫今扶那样四两拨千斤地来一下。
毕竟黎南洲这个人总体来说算是个讲道理的皇帝:所以尽管人家卫今扶不需要,他也补偿了对方留宫监礼的荣誉。
依照前朝的惯例,秋祭当日的监礼一事一般多是指定宗室里某位德高望重的长辈负责——当今登基后的很多年里都由阮氏担当此任,可见这个名头代表的政治意义。
阮系山崩事出突然,在旁人看来简直就是猝不及防的事情。这两日还真有朝臣到皇帝面前试探这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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