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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了紧,低头看人的眸中瞬间流起火星,他简直像饿极了的动物一般死死监视着云棠的神情,试图抓住一点点异样——譬如说这暧昧的一口是出于某种故意的举动。
他什么也看不出来。咬人者的面色坦然极了,过去那小猫脸是怎样的骄矜,这神仙美人就是怎样的骄矜,理也直,气也壮。还有一点明知自己受到娇惯的洋洋得意。
比起皇帝冷不丁面对云棠人形状态的不知所措——这小东西的心态好像没有一点变化。他就笃定着自己能随便拿捏黎南洲。
事实也就是那样。
“你这个什么也不懂的坏东西。”皇帝低声喃喃道。他实在想要用力在手中兜着的柔软处狠狠掐一把,但理智叫他不敢行动。
自从云棠能化成人的样子,许多新的折磨就突然在黎南洲世界里生出来。有些是新生的痛苦,同时也有许多更陌生的体会——酸涩甜蜜、沉重生动、激烈温柔。
曾经的珍惜宠爱中逐渐生出了新的珍惜。而黎南洲很明白是哪里不同。
心动。这词说来简直轻巧烂俗。
但是当他自己惊涛骇浪,又平静无波地跌进这桩叫作云棠的梦里。他那时毫无抵抗便懂了。
这种——难以言喻的滋味,着实如瘾一般难缠,但又无比叫人珍重。即便是在这两日惊惧暴怒、焦头烂额的状态下,也没有一刻不悬着黎南洲。
从未有这样一件事,叫黎南洲这样的人全然说不出口、理不清明。但如果用最浅显的一句话来描述心动,那便是:巨大的快乐从此、永恒地降临了。
当然,在这短短一秒里,云棠可不知道男人脑补了什么。他就知道自己又被凭空诋毁了一句,而他给出的回应是一个冷酷中带着威胁的表情。
——黎南洲怎么了?黎南洲飘了?
冷酷的猫大仙冷酷地想。
而「飘了」的黎南洲原本正被云棠天然自在又似有若无的暧昧亲昵煎熬得百爪挠心,也被这摆出来的小表情逗得微微一笑。
深厚的滤镜叫皇帝从怀里这张美到脱俗的脸上也看出无限可爱来,无处释放的喜欢简直多到没办法宣泄,只能全都憋在他骨血之内,生成巨大的内耗。
普天之下竟能有这种喜欢。
突如其来,汹涌浩大——可最后表露出的却不得不很轻盈。
黎南洲摇一摇臂弯的坏东西,以某种堪称危险的自制力将所有情绪强行按捺住了。他只是轻轻地、无限温和地问了一句:
“怎么回事?这次怎么还有尾巴?”阴沉的火流好像熄了。男人的臂弯在重回往日的坚实温柔,神情也慢慢恢复了和缓平静。
这才是诱捕一只猫的正确状态。猫喜欢平和,平静,没有威胁,然后他们会在判断之后由自己主动。
黎南洲但凡再激烈些,恐怕怀里有个没良心的东西就要像活驴一样闹起来蹿了。
但是皇帝收敛的时机恰到好处。云棠只是有点狐疑地盯了他两眼,又伸出手来捏住皇帝的脸——皇帝坦然又纵容地接受了这毫无尊严的滑稽处境。猫大仙勉勉强强满意了。
“因为不稳定——我需要的东西不够。”云棠无法说出系统的有关信息。不过他回答得也尽量坦诚。
他原本也不准备为劝说黎南洲按期举行秋祭礼找其他的理由。云棠其实很笃定——只要他开诚布公地说出自己需要这场典礼就够了。
黎南洲也很快抓住了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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