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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南洲被突然精神起来的小毛球用肉垫拍了两下,稍微回过神来,暂且放下了一分心头的担忧。

“怎么又高兴了?”男人自然又轻松地接住这小家伙的两只毛毛爪子,顺势把猫崽整个捧到手中,不自觉地凑到自己脸边,想也没想就轻轻吻了一下那个小小的、毛茸茸的额头。

或者那不能叫做吻——那就是温情侵占了大脑后,一个出于本能发生的触碰。

在那个亲密的触碰发生之后,他们两个都愣住了。一阵更刺耳的电流声在那时划过云棠耳膜,可他这次却没有听到。

小猫只是,好像冷,好像太暖和了,于是在男人嘴唇边发了阵抖。

电流声结束后,云棠听到黎南洲在他心脏旁边发出了很轻的呢喃:

“朕也许……朕该给你起个名字了,对吗?”

第8章

初晨,皇帝还没清醒就感觉到被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刨。

他摸索着伸手过去,小心翼翼地碰到了一只毛毛嘴,温凉的小鼻子喷着潮湿的热气碰到他指头上,小东西清早不知道在他被子里撒的什么欢,醒了没来作弄他、也不跑出去,就在龙床上自己鼓捣。

猫崽也刚醒没多久,正在被子里摸黑玩儿床褥上软绵绵的小坑。这会儿见黑暗的「长廊」尽头被一座「山丘」顶起来,透进了光线,有手从那边伸过来了,云棠便顺势软倒,后脚爪尖勾缠着黎南洲的被子,两只前爪抱住男人细长的指骨又踹又咬。

这已经成了一人一猫之间最日常的游戏了。皇帝常执卷执笔的手上全是细小的牙印和抓伤。

黎南洲专门就此事问过太医。老王太医的意思是,神兽约莫正在长牙发育的幼年期,要在大量的抓咬玩耍中发泄精力,可以给它准备一些质硬的、不会咬出细小骨碴的大骨头,还有坚韧的藤、丝编成幼儿布偶般形状的抓物——总之还是不要放任它咬陛下自己的手比较好。

皇帝从善如流地命人准备好了一切云棠会感兴趣的玩具:轻而小、易拨动的小球;剃得干干净净的棒骨;刨光的木头抓板;黏了鸟羽和丝绸的短棒,等等等。

但他也并没有认真约束过小东西拿他当玩具的习惯就是了。

他的不约束还不止体现在任云棠磨牙这一个方面:

就像大象看人类也会觉得可爱,人看着这样一个雪嫩、毛毛乎乎的小东西也会想——它这么柔弱、这么幼小,它又能惹出什么大事呢?不过是些小调皮罢了。

「猫猫这么可爱能有什么坏心眼」的最高指导精神,古今中外一概相通。

而常年一丝不苟、堪为君子风貌表率的年轻皇帝,正因纵容小猫遭殃——

今日是精心刺绣的龙袍被云棠全都勾出丝来、五爪神龙威严的脑袋成了时髦的爆炸头;明日是烦人精不肯好好吃饭、把它的鱼脍拖到一摞请安折子上,在所有外官敷衍的问候下批回了一个更敷衍的梅花油章。

至于黎南洲常因揣着小猫鼓起来的胸口、扎好的发髻被头顶的坏蛋挠出了鼓包,过去完美到有点虚假的皇帝形象难免有时而的狼狈了。

但是那很奇妙。好像那些小小的狼狈破坏了一丝皇帝在所有宫人心里虚假的亲善,却带来了一点真实的随和与宽容。

黎南洲本来可能会警觉于这种打破了他多年习惯的放纵。

可就在昨日变故突发的时刻,这个小东西没有任何权衡与思考地扑上去救他,甚至螳臂当车试图击杀刺客。这种近似无条件的爱和保护永远都是冲击性最大的武器,让皇帝不由地丧失了本来都没剩多少的抵抗力,开始了新一轮、更猛力的上头。

皇帝不是第一次、但是最强烈地一次萌生了给小家伙起名字的念头:好像它对他来说已经完全不再是那个祥瑞、那只有特殊作用的神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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