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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自己心口。
他说:“别离开朕……别离开我;或者就先取走我的性命。”
——
一开始扶冰觉得黎妄是疯了,他不能接受苏青时的离开,为此宁愿欺骗自己、投进他这样虚假的幻影中死去。
后来他倚在榻上浑身酸软无力时才明白——笑死,原来这个狗男人早就知道:早逝的白月光就是他自己。
第2章
黎南洲正在同卫大夫上课。
这位卫大夫其实是个倾向阮国公派系的文官。每每入宫侍读都会被阮太后宣去「切切垂问」一番。
尽管阮英环和黎南洲彼此都知道此举没什么实际用意,只是为了给皇帝添堵。
但随着皇帝三年前坑杀南部十二教,去岁又将本属于阮系的千里马场收入囊中、肥了自己的亲兵,阮太后早无法像过去那样摆弄黎南洲了,只好不放过每次可以膈应皇帝的时机。
借口先代国师遗表有谏一直拖延着皇帝大婚是一方面,反正黎南洲本身也对这件事没有兴趣。剩下的就是在所有细枝末节上,表现出一种令旁观者毛骨悚然的、对皇帝的关心。
而卫大夫这个人本身没什么权势也没什么能力,一个随波逐流的小人而已,在他这个名正言顺的皇帝面前并不敢稍微摆一摆「帝师」的架子。
只是黎南洲态度依然端正。他只是一心两用着,一边在心里为接下来吞并地下钱庄的计划完善腹案,一边在纸上落下无可挑剔的字迹。
黎南洲向来是个「仁正善德」的年轻皇帝,本该是最不讨臣民厌的那一种,从不在这些细微之处留下什么话柄——
如果没有一只奶白的小猫团在这时突然跑过来的话。
——“是祥瑞!”
——“祥瑞来了!”
黎南洲自小五官灵敏异于常人,轻易便捕捉到殿门外极轻的私语声。
不过几声压低的惊呼,一个轻盈柔软的小毛球就跃到了他的桌案上。它是直冲着黎南洲来的,甫一到他跟前就把小鼻子凑过来嗅了嗅,又往前一步贴着他的下巴蹭了蹭自己绒绒的侧脸。
皇帝不自觉就露出一个微笑来。
就算那雪白玲珑的小毛爪一脚踩住皇帝身前未完的一纸墨书,似乎感觉到了湿意,还很快抬起爪子甩了甩。这一举就直接把皇帝方才的「习作」毁了,却暗合了皇帝某些不能告人的念头。
皇帝神情极宽纵地注视着云棠的一举一动,看起来根本没脾气:
那只神兽幼崽正边甩小毛爪边左右看着——黎南洲将它带回来半个月,已经对它有些了解了。它并不是在评估周围的人或者在戒备警惕什么。
它只是在寻找四周有没有发生什么令它感兴趣的事情。
它的性子非常自我,或许心里明白自己来历特殊、又被国师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捧得地位崇高。
总之它从来没有因为这些对他来说过于巨大的人类或者其他它理应没有见过的造物吓到。
正相反,它总喜欢神气活现地待在高处,比如太极殿的龙椅,比如太和殿的屋檐,也比如他这个皇帝的头顶,偶尔它懒洋洋地俯视所有人,又会很快地失去兴趣,会突然地跑开或者随时随地躺下睡着。
它睡着的时候是那么放心又坦然,好像对一切都不放在心里、不感到有压力,它自由自在,对这座森森皇城没有任何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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