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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渊似有所感，微微抬起头。

“真狼狈。”流华由衷感叹。

“流”范渊几乎是气音：“救救”

他以为流华是来救他的。

当然不是，流华帝拿出拍照设备，先来个全身照。

听到那种老旧的快门声，范渊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然后莫名的，一口血卡在喉咙口。

“劳烦你再待一段时间。”流华保存好照片，其实不用这么麻烦，都末世了，谁用相机啊，一个智脑就能解决的事情，但是流华帝坚信魔尊现在有意识，他会通过范渊的记忆跟视角看清这个世界的一切，自然知道流华在做什么，恐怕这阵子在意识层也是一口血喷的三尺高了，说完，流华不顾血污，捏住范渊的下巴，帮他抬起头。

范渊看到昏暗的牢房里，神祗一般的男人眸色冰冷，一字一句的问：“还喜欢爱法思吗？”

“爱法思”三个字一下子刺激到了范渊的神经，他没怎么表态，但是眼眶却红了。

流华有了答案，恨铁不成钢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没用的东西啊。”

范渊也觉得自己挺没用的。

下一秒，范渊嘴里被喂了什么，带着点儿香气，他早已饥肠辘辘，当即咽下，紧跟着，灵魂像是被煮沸的雾气，倏然飘起来，就没任何感觉了。

流华耐心等了片刻，果然，范渊又醒了，但这次的“范渊”眸色猩红，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恨不得将流华的血肉嚼烂了，“流华帝，你不救我，还在看热闹。”

“没救你？”流华挑眉：“那你刚才吃的是屎吗？”

魔尊：“”

“渊暝，你应该猜得到，你的命数还没到。”

魔尊闭了闭眼，神色颇为不耐烦。

像凤凰这种神族，有所谓的“命数”一说，简单点儿，就是受苦受难得到了一定程度，才能得偿所愿。

流华沉声：“你投胎也不投个好点儿的，范渊前半生虽然有点儿小磕绊，但还算顺遂，他现在跟你用一个命格，须得经历的足够惨，才能打开一条路，让你出来。”

“你以为我是投胎？”魔尊冷声：“我是抢占了范渊的意识层。”

流华有些惊讶：“嗯？”

“说来奇怪，天道对我们凤凰一族向来宽容，但为何这次你占了大便宜，直接重生，而我却要从一抹残念做起？”魔尊想不明白。

流华接道：“你是沾了我的光，要是没我那一魄，你得跟着玄苍大陆一起覆灭。”

魔尊对这个说辞倒是没怀疑，而是问道：“为什么？”

流华帝信口胡谄：“可能是这个世界的天道爱上我了。”

魔尊：“”

正在边防总部统帅办公室的范潇忽然打了个喷嚏。

“告诉爱法思跟桑德佳，本尊势必要把他们剥皮抽筋”魔尊目露凶光。

“知道知道。”流华示意他可以了：“末世材料稀缺，我炼出这么一枚丹药不容易，你别浪费了，回意识层里。”

魔尊如言缓缓闭上眼睛，但还是骂了一句：“废物。”

流华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