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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知道,不论为前世的恩德或今生情谊,她都不该以男子身份博取霍睿言的好感、骗取他的怜惜。
一想到这温暖而坚实的怀抱,往后可能属于秦澍或某位俊俏男儿,她心里如有万千虫蚁咬噬,又痒又麻又痛。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拥抱,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她舍不得放手。
——对不起,二表哥,请容我再任性一回。
为了强忍不哭出声,她粉唇翕张,以贝齿咬住他的前襟,紧紧咬住。
二人始终立在原地,身影凝然。
回旋的萧瑟秋风扫过,金灿灿的银杏叶簌簌飞落,如一场金色的雨飘洒在他们周围。
霍睿言的臂膀越收越紧,带着宽慰的力量,内心越发糊涂,完全不知宋鸣珂心事为何而萦绕。
是因为,她极为看重的兄长与别的女子成婚?
由于她心里喜爱舒窈,眼看对方嫁人而感伤?
这跟他的镂空雕蛇羊脂玉配有何干系?
当时父亲授予他时提及,蛇为长寿、富贵、灵巧之象征,具备“再获新生”之意,缘何她细看,把小指套入镂空处,便抱着他哭?
百思不得其解,他没敢多问,怕一开口,这份不可多得的温柔亲密,将彻底被打破,再无法复原。
他心跳时而缓和,时而狂热,没来由记起,五年前宋鸣珂即位的那个黄昏。
那时,她瘦削的小身板跪坐在东宫的竹丛下,最初吞声饮泣,而后肆意大哭,最终默然垂泪……
从那一刻起,十六岁的霍睿言立誓要变得强大,强大到有足够能力保护她,有足够坚实的肩膀,随时随地供她依靠。
事到如今,他分辨不清自己奋斗了五年,是否做到了。
但至少,她在冷落了他几个月后,选择依靠在他怀内恸哭。可见,他在她心中,依旧占有一席之地。
当呼吸渐趋于平缓,消匿了的宴乐声、贺喜声再度随风席卷而近。
表兄妹几乎同时从飘渺无边的思绪中抽离,相拥的力度稍稍收敛。
宋鸣珂深吸了口气,勉力让身体重心偏离他的躯体,悄然站稳了脚跟。
她缓缓以手抵住他胸口,无论如何也不敢抬起满是泪痕的脸。
霍睿言的手从她的腰肢上松开,继而轻抚她的脸蛋,拭去濡湿的眼泪,柔和之力迫使她微微昂首。
双手捧住她宛如梨花染露的脸颊,对上她湿答答睫毛下水雾缭绕的眼眸,他只想再度拥她入怀,并亲吻她恼人的两瓣樱唇。
就在他豁出去、试图一偿夙愿之际,身后数丈外传来异常轻捷的脚步声,随后是余桐低声制止的声音,“秦指挥使,圣上……正有事要忙。”
话音未落,原本愣愣出神的宋鸣珂登时满脸绯红,猛力推开霍睿言,趔趔趄趄倒退数步,不住用手背擦去脸上的痕迹。
真傻……虽说让人清场,可忠心如余桐,岂会真的远离她的所在?
她和霍睿言杵在树底下半天,没遮没掩地粘在一起,纵然侍卫们有心回避,回廊、树丛的背后,倒底藏了多少双窥视的眼睛,不得而知。
哪怕她为九五之尊,光天化日与断袖之名的二表哥公然相抱,不传出点什么才怪呢!
事实上,她早在拒绝纳妃时,已引来百官和民众的猜测。
她不怕遭天下人误会,待宋显琛即位,娶妻生子,谣言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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