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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霍家人从军,年年皆去道场,给为国捐躯的前辈们、同袍们布施怀念,祝祷祈福,这一日的确忙碌,经不起耽搁。

霍睿言只得随手将未洗净的衣物弃在木桶内,回屋换了身干净整洁的素袍,仓皇行出。

往日祭奠,他从无懈怠迟到,诚心实意礼敬,今儿的反常引起兄长注意。

“昨日累着了?抑或身体不适?”

霍锐承细察弟弟脸色,见他越来越不自在,干脆抬手以掌心覆向他的额头,“发烧了?”

“没……真没!”霍睿言本就窘迫,被兄长郑重其事探查“病情”,更是难堪至极。

“那赶紧吧!完事了去找秦师兄叙叙旧。”

霍锐承一摆手,朝小祠堂方向大步迈去。

霍睿言快步跟上,暗自与兄长对比了身高,几无差别。

这是父母不在家的第三年。兄弟二人忙于公事,府上仆役、卫队不多,平常安静得只闻喵叫犬吠、鸟啼虫鸣。

节日到来,府中上下洒扫整理过后,定远侯府恢复往日生机。

二人忙活半日,用过午膳,决意去寻秦澍。

他们派人打听过秦澍所在的客栈,然而掌柜说,秦姓三位客人昨夜将行李安置在房中,先后外出,彻夜未归;听说为定远侯府的客人时,掌柜换上笑脸,答应好生款待。

霍睿言听家丁回报,暗觉秦澍与叔父此行目的不简单。

但江湖事江湖了,他目下为朝中官员,自然不便多问。

霍家兄弟命人将备好的河灯、纸碇、香烛等物以箩筐装好,一一运送至城东南的篱溪与篱河交界处,只等天黑,逐一放入溪河,以寄哀思。

霍睿言没来由想起,去年三月三,他与元礼曾在这片林子会面。

此际野桃熟,溪柳黄,竹林犹绿,匆匆一晃,又一年多。

他从一无官职的世家子弟,步步踏入仕途;而元礼依然以御医官的身份,留守在宋鸣珂身边,为她调养龙体,并暗中医治宋显琛。

期间,元礼不着痕迹拦下敌对势力给宋鸣珂下的催|情|药、泻药等,而霍睿言则明示暗示,让兄长多加提防,揪出两名被收买的内侍,遗憾遭人灭口,死无对证。

外界只见霍睿言与元礼平日偶尔御前的点头之交,还当他们互相看不顺眼,殊不知二人每隔一段时间,会另约隐蔽处交换信息。

现下斜阳欲落未落,西风凋碧树,人头攒动。霍家人抵达提前占好的位置,燃点灯火,进行简单而庄重的祭奠仪式。

苍茫暮色下,十盏、百盏、千盏……莲花形的点点河灯,疏疏密密,先后与落霞、朗月、星辉相交织。

霍睿言默默放置河灯,凝望逐渐飘远的流彩,倾听和风送来的交谈声,不由自主挂念爱热闹的宋鸣珂。

她早说过,想亲手燃灯,亲眼见证民众的盛会。

可惜,今日为缅怀,不宜请她同来。

来年七夕或别的节庆,再觅良机。

莫名记起昨夜做的那个旖旎之梦,他脸红欲燃。

梦见她乃常事,但基本为日常交流、谈心,最过分的,无非抱一抱,牵个小手,已教他心跳怦然。

如昨儿那般扑上去、剥了、压倒、为所欲为……还是头一回。

他未经人事,没真正见过女子的躯体,一切全凭图画加想象,只梦到白花花的肌肤,也搞不清自己究竟做了何事。

如今念及梦中模糊的细节,他羞愧难当,恨不得一头扎入水里,却又禁不住翘起唇角。

假如……假如有那么一日,他真亲了她,她会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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