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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双胞胎一般的摹本,而是他心思最直,认为自己是在“临摹”。

“临摹”嘛,自然是处处都要一模一样的。

装裱也是一个水磨工夫的细致活儿。更何况,米芾还追求完美,处处都想做得一模一样,甚至还专门在书房内点起一笼柏枝,用烟将自己那摹本的纸张表面熏了熏。

待到一切做完,窗户纸都青了。

米芾将原本和自己的摹本用一模一样的绢带扎好,放在书桌上,自己伸个大大的懒腰,这才想起,他竟一夜未睡。

这时他再也熬不过瞌睡虫,往书桌上一趴,片刻间已是睡得人事不知。

*

清晨时,阎氏过来。一问仆人,才知道宝贝儿子竟然在书房里练字练了一整晚,根本没有回卧房休息。

这还了得?

阎氏夫人赶忙进米芾的书房,一眼就看见儿子伏在桌面上,沉沉地睡着。

阎氏一看眼前有个卷轴,赶紧取来,展开一看,正是她昨日从宫中带回来的那枚帖子。阎氏虽然看不懂书法名家的笔意笔力,但是她认得字:“中秋不复不得相……”

“就是它!”

阎氏心想。

她也不去看那另一枚,反正要找的这一枚已经找到了。她也觉得不用再叫醒儿子了。她当即将那卷轴重新卷起,带回内府之中,送还典籍司。

*

米芾昏天黑地地睡了一觉,悠悠醒来,发现已是日上三竿。

他迷迷瞪瞪地睁眼,竟是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又是为什么整夜不睡,待在这书房里。

米芾抬头,向他的“成果”望去,突然浑身一个激灵,发现面前书桌上,只剩一个卷轴。

米芾连忙将侍从喊来,问有谁进过他的房间。

当得知是母亲来过,并从他桌上取走了一枚卷轴的时候,米芾一呆,想了片刻,连忙伸手取过桌上剩下的那一枚卷轴,展开一看——

糟糕!

米芾竟然自己也无法分辨,眼前被阎氏夫人留下的这一幅,究竟是原作还是摹本。

救命!

*

明远坐在长庆楼上,心里打着小鼓。

今天就是最后期限了。

他的确设了一个局,想要通过米芾来完成那个特殊的“花钱任务”,但如果今天米芾不来找他,他就算是错过了“死线”,没能完成必须完成的任务,需要接受惩罚。

虽说惩罚只是过一个月“身无分文”的日子,明远猜想他靠各种装逼和朋友接济,估计也能熬过这一个月——但他花钱花惯了,突然之间没钱周转,那种感觉也蛮难受的。

所以成败就在今天了。

他期盼着米芾在午时能够出现的,岂料午市到长庆楼来用餐的食客都走光了,米芾还是没出现。

明远百无聊赖地翻了翻今日的《汴梁日报》,心里暗暗告诫自己:沉住气,还未到最后时刻……

就在这时,1127突然在他耳边“哎呀”了一声。

明远意识到什么,转头透过玻璃窗,向长庆楼外看去。

九月中,汴京的天气已经相当寒冷。各家正店脚店不再像夏日那样敞开着窗户。长庆楼便成为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只有他家安的是玻璃窗。虽然玻璃材质还不算最佳,玻璃也偶有不平整,透过玻璃看出去会觉有些变形,但街道上的人影身形还是能看得一清二楚。

此刻他分明见一个年轻小郎君,带着几个伴当,匆匆朝这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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